楚清可以平易近人,小宝却决不允许别人不敬、冲撞他娘亲。
在这一点上,小宝更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若不是看在永安府需要人口,小宝会直接下令把闹事的所有人都拉出去杀掉。
秋生咽了口口水——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小宝,不禁心中惴惴、口中讷讷:“婶子,哦不,永安公,真打啊……?”
楚清一听,嗯?这孩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时候质疑小宝的命令,那就是质疑永安公啊,这还了得?
楚清装作没听见,小宝那边已经冷声道:“本世子知道你们一路迁徙很是辛苦,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以下犯上,冲撞永安公,按大宣律之骂詈罪,百姓辱骂官员,杖一百;
按交通律,贱避贵,少避长,有违犯者,科违敕之罪,杖一百……”
啥?刚还说打十板子,这就变成一百了?还是所有人?
那被提溜的妇人再忍不住,一嗓子嚎出来:“国公爷饶命啊!民妇罪该万死,可请您看在我家娃儿年幼,饶命吧!要是一百板子打下去,娃儿就成孤儿了啊!”
别说那妇人哀嚎,满地难民也duangduang磕头求饶,谁也不想挨板子。
秋生面露不忍,想开口求情,却听到已经有人开始指证是谁先口出恶言的了,而被指证之人则把目标转向秋生,说是秋生骗他们来永安府的。
小宝这才看向秋生。
刚才小宝只顾留意楚清是否受到伤害,根本没注意娘亲身后那個脏兮兮的年轻人。
“秋生?”小宝惊愕:“你怎么来了?”
秋生讪讪:“我是来赴任的,我被分到这里任涨海县知县……”
这下楚清愣了。
把北方人吴秋生,分到大宣最南端,而且是受灾最严重的涨海县当知县,这是有多欺负无后台之人啊!
楚清看向秋生的目光,便充满疼惜:瞧把孩子折腾的,大老远一路能活着过来,已经算是幸运了,看看这一身难民的装束,怕是没少遭罪。
不行,一会儿得问问秋生,咋就独自一人呢?行李呢?别是官印、任职文书和官服全都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