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妮和秋生她们早傻眼了,张二妮眼中全是担心,饭都吃不下了,只想着早些散席,她得问问楚清到底是怎么了。
楚清一看,果真如她之前想的,不管怎样说,都会让家里人担心,便从怀里掏出四块羊脂白玉坠,给孩子们发到手中。
本应是在认亲仪式上拿出来的,楚清担心提到财产分配问题时会让她们忧心,才刻意拖到这时候才送出。
“我这个当娘的,不大合格,从来也没给孩子们送礼物,今儿是好日子,娘亲给你们一人一块玉牌;
扬舲是女孩儿,那块长圆形的,是给她的,你们几个男孩儿,是长方型的;
别怪娘亲没给你们雕刻纹饰,所谓‘大圭不雕,美其质也’,这玉质实在不错,动刀子可惜了;
还有呢,‘无饰’即‘无事’,佛曰;‘无即是有’,这是‘平安无事牌’,娘亲祝你们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这下坏了。
本以为送礼物能让他们高兴起来,没想到祝福刚说出,更加重他们不好的揣测,结果全都抹起眼泪,旁观的张二妮更是哽咽出声。
吓得她儿媳妇一个劲儿哄劝:“娘啊,你可悠着点儿、悠着点儿啊!”
楚清搓了搓眉心——就咱这不咋会说话的人,还整出景儿了?咋还哭上了呢?
“老大!”祥子匆匆跑来,楚清松了口气——快让这尴尬的局面度过去吧!
不料祥子报的内容是:“云雾村和云安村打起来了,据说已经打了三天!”
楚清听得有些迷糊:“那都是什么地方?”
这可说来话长,祥子跑得有些气喘,一边深呼吸一边开始介绍原委。
原来,永安府与相邻的福州府交界之处有座山脉,因山脊上堆满无数巨型麻石,从远处看去,就像连成一条线的数座坟冢,而被称作“坟头山”。
几年前,这处山脉的其中一座山上开了采石场,采石场横跨两个村子,云雾村和云安村。
原本这两个村子都在山脚下,相距也比较远,但是一代一代传下来,因为躲避台风造成的海水倒灌,便慢慢迁移至山上。
祖辈们出于天灾面前抱团互助的动机,两个村子便挨得很近,但从行政隶属上来说,云雾村属于福州府辖县,云安村属于海州府辖县。
这处采石场,原本是划在海州府地界内的,也就是现在的永安府石岗县,由发配到此地的犯人进行开采。
可是去年年底台风登陆,造成伤亡太大,尤其是那些还在采石场的犯人,为防止犯人趁乱偷跑,被监工赶回工棚避雨,谁知山体滑坡,连监工在内,都被埋在山石中。
“今年那处采石场,是由云雾、云安等几个村子的村民在开采,因为咱永安府变动太大,石岗县从上到下,官吏换了个遍,根本就没人管那处采石场。”祥子说道。
“没人管?那采到的矿石怎么谁收购?”楚清问。
祥子说道:“您哪!咱建烈士碑的麻石就是那儿来的的,花您的钱。”
楚清:“收钱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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