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场的三个人,就算是经历过征战沙场的血与泪,就算是见识过掩藏在角落里的黑暗,但无一人不是生活在光明,无一人不是在无微不至的呵护下成长。
激流争渡,尚有一方船坞,顺波逐流,亦有未来归处。
可苏承漠呢?每一天活在未知之中。死亡和明日不知何者先来迎接。
“这样的他,竟然还能愿意挺身而出助人......”宁羽知道,自己是被这位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少年吸引了的。
尽管常年的虐待和不着阳光,要少年的面庞惨白。可这份自己在黑暗,依旧要用自己的力所能及,为他人编制一盏灯的心,实在是叫人如寻光的万物,被深深吸引。
“师姐是怎么认识的他?”
“阿若知道她这位表兄还在人世以后,便从没见他出过门。”青洛又看了看院子里那人,眼见着可能是要下雨了,竟然还在那里矗立着。
将之前同苏承漠认识的过程一一说了,宁羽看着下面那少年,只觉得苏承漠能活到现在都是不容易,“倒是白瞎了我娘给他治了病,如今这般模样,我都不敢同我娘说去。”
小辈们不好掺和别人家的事儿,江清霁可不是那般性格——至少如今不是。
“我娘知道了,才不会管他怎么想,直接打晕了,带回山庄去......”
“至于他这有还不如没有的爹,左右也没给他个户籍,到时候就算是带走了他,他爹也不敢声张。”宁羽故意说的大声了点,“他不知道珍惜的人儿,我娘可是惜才,就算是为了这天资,也不可能薄待了去。”
苏泽洵和苏承海自然是听不见的,这话宁羽就是说给苏承漠听得。
果不其然,院子里跪着的那少年微微抬起头来,眸子往这边墙头上望了望可,同瓦上面三人,八目相对、
苏承漠没说什么,月若从军之前就同他说了,又好一番嘱咐他要注意自己身体,等到她回来便救他出去。
苏承漠对于这话完全没当回事儿。且不说月若能不能有那个本事,至少苏承漠自己早就因着那些所谓的圣贤书,再加上父兄一直以来的斥责,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了。
见院里那少年依旧没有反应,宁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这默小公子将父兄当做了生命里的唯一,自己也莫要触了人家不容侵犯的神圣去。
众人皆是不知,其实在苏承漠眼里是不只有父兄的......还有的,便是他为兄长付出全力所为的这个国。
“师姐方才说他救过几个人?”青洛想起来青叶当时带来的那群人里有一批极其英勇的,若是对对时间,应当是师姐口中,苏承漠救下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