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看昨日还同你说笑的人,今日便没了生息,不过是昨日还因为不服管教的人,今日便伸着手同你说,‘若有以后,全凭校尉差遣’”
月若只是那么看着青叶。眼泪是有过的,不过早就被昨日的大漠吹干,如何也是留不到此时的。
“如果我们不面对这些,要面对的便是大郦百姓……若妹妹,你要想开一些,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这些故事郡主应该也是同你讲过的,你若依旧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的话,倒不如还好想想,你为什么要来到长宁?为什么要站在阵前冒着生死对敌?”
两人相顾无言,继而便是看着天上月,想着同一件事。
来此处自然不是伤春悲秋,不是看着这些生生死死便陷进去。少年人本就是为家为国而来,若是困在了这沉郁之中,又怎生算得上少年人?
“若妹妹,若是往后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尽管同我说便是。”
“嗯。”
“回去罢,天愈发凉,免得生病。算来明日北僻国遣来的人又要到了……也是该好好准备一番。”
大漠飞沙,未鸣吹角,犹见鸿雁高飞,千里无休。哀婉泣诉,却是异国瘦鸦,不知归处。
—郦国?京兆府—
“静姐姐,为何不叫我出去?”
“我……我不去打扰人家青将军还不成么?”
“不过是寻常游玩罢了,难道还有人敢乱说我们做磨镜不成?”
这明安王姬言语之中当真是没有半点遮拦,听着这妹妹东西南北的胡说,嘴上简直一点儿把门儿的都没有,明静当时就想把嘴给她捂住。
“你可少乱说些罢!”
“你知道那磨镜是什么便胡说八道?”明静蹙眉,“到时候叫别人听了去,要说你没教养。”
“不过就是和断袖一样的道理嘛,这有什么的。”明安王姬耸了耸肩,“再说了,我又没说旁的,我的意思是,不会有人敢胡乱说这些的。”
摊上这么个妹妹,明静却是挺头疼。在西戎,他们众人皆觉得随意些的性子是好事,可到了京兆城,实在是成了个大问题。
“明安!”
“这里不同西戎,不是你可以肆意的地方。”明静叹了口气,“我同你说了这么多遍,如何就不肯听……”
“滨哥哥本就是京兆城的人,都同我说了,和青将军好些没什么的……毕竟都是女孩子,也不会有旁人敢说什么。”
看着自家静姐姐慢慢黑下去的脸色,明静也反应过来些许。好像每每提到滨哥哥,大家都不甚高兴——可是滨哥哥对自己一直很好啊,为何就要因为他的父亲,便连滨哥哥一道讨厌了呢?
看着明安这般你若是说他不好,我定要同你掰扯一番的模样,明静千言万语,终究只剩下一句话:“你,还是同他远些。”
“哦……”明安应的不情不愿,叫明静看着,干起急,却也没什么办法……叫妹妹这么单纯,亦是他们教育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