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夜辉煌,又或者是姚庄河,皆同夜熙是隔代人,便是能同后者共情,夜熙也不舍得叫两位老人来分担自己的忧愁。
至于姚风致,从他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对母亲动手的那一刻,夜熙早就当作没有这个父亲。
至于郑娇的儿子姚煦,姚煦没有选择生在谁人家的权利,夜熙自然不会把父母一辈的恩怨情仇延续下去。更何况夜玉萌一直将姚煦当亲儿子来教育,若是有朝一日兄弟二人能互相扶持,想来也是母亲愿意看到的。
“夜深不寐笑春风,欲将浊酒醉卧横。正是暑色满京兆,何时与会周公梦”靠在榻上,夜熙自吟自唱,心乱如麻。
明安是个好姑娘不假,只是明安今日方才从护国将军府出来,就揣着东西去见了旁人,怎能不叫人怀疑?
“管家,明安今天除却护国将军府,可还去见了旁人?”明静知道自家妹妹是不可能说的,只是到了深夜愈发清醒下来的头脑,一直在提醒着自己去了解清楚今天发生的事。
“明安她今天可是见了什么特殊的人?”
“这这小的倒是不知。”看出明静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管家试探着开口,“只是明安王姬好像去了南城那边的酒楼。”
“南城?”明静听说南城有的地方乱的紧,鱼龙混杂,怕不是还会有纯正的外邦人,“你确定是南城?”
“可知道到具体是哪家酒楼?”明静想起那次宫宴自己同明安被那不长眼的招惹,
青浦曾随口说过一句,若是有事,大可以去寻他帮忙。
明静是不爱求人的性子,可若是明安真的去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恐怕也只有青浦帮得上忙了
官家知道明静郡主在忧心些什么,只是明安王姬去哪里也不是他小小一个管家可以管的了的,便是同样忧心,却也爱莫能助:“这小的是真的无从得知。”
“我知道了,快下去休息罢。”明静也知道自己这些问题恐怕是难为做管家的了,叫后者下去歇息之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叹息良久,辗转难眠。
“明安啊明安许多事怎么就那般天真?”
“不是谁人都同我们一般,处处只为你和家国,人都是有私心的啊”
夜熙也好,明静也好,甚至丽滨,或许私心皆是家国和身边人,可每个人身边人不同,家国亦是不同。若是西戎同大丽有朝一日兵戎想见,明静、明安或许都会站在不同的阵营。
“明安啊,你若是出了事,将来我如何同王妃交待?无论明诚是叫人坑害了去,又或是如何,终究是他惹出来的事,才叫你不得不同我一道来了这明枪暗箭的京兆城。”
“可你这性子,便是现在不出事,也要叫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去”
众人对于明安的误解,其实还是出自于不完全信任,同样也是没有真正了解明安。可若是一味将问题来源放到夜熙和明静身上,也属实不妥。
明安又何尝不是因为不肯相信嫡兄和嫡姐方才一直隐隐自卑,才不叫人真正了解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