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长吁了一口气,随意道:“天色晚了,希文兄旅途劳累,今日就早些歇着吧,来日方长。”
“也好。”
独孤頔站起身,施礼后告辞。
他是厌倦了在长安的勾心斗角,从国子监毕业后就带着侍卫一人一马游学大唐,已经好几年都没回长安了,前几日才来到鄮县找萧翀。
两人从小一起在长安长大,跟着夫子一起念书,因三观差不多,因此感情比其他人要好一些,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当初以萧翀的身份,本不用外放这么远的地方,就是留在长安做个官也轻而易举。只是萧翀家里情况比他家还复杂,也是不想在长安多待,才走通了关系,来到鄮县。
好在鄮县也是个上县,不是穷乡僻壤。除了离天子太远了一些,别的都好。
至于独孤頔自己,则根本没有当官入仕的可能,在他的眼睛失去光明的那天起,他的仕途也就中止了。当然了,背后对他下手之人,自然早就已经一命归西了。
用他的一双眼换对方一条命,他还是觉得很亏。因为即便弄死了对方,又能怎么样呢!反而引得仅剩的亲人都对他忌惮不已,成了个孤家寡人。
还好虽然看不清东西了,他也并不如何伤心。比起要日日见到那些面目可憎之人,还不如闭上眼,什么也不用看。
自从眼睛半瞎后,每当他不想听见的时候,就可以什么也听不见,再没有任何人会多说他一句。
林婉婉在送走萧翀和独孤頔之后,长长伸了个懒腰,感觉累得慌。应付一个萧翀就已经很费劲了,这又来一个跟萧翀差不多的聪明人,真是难搞哦!
幸亏她现在店铺里面搞的都是女人用的,不必面对这两个人,要不然,分分钟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