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真的不能来吗?”齐冰琼被最想邀请的少年拒绝,小脸立刻有点挂不住。
萧翀温和但坚决地回:“抱歉,真有事。”
对于嘴里会无意间贬低农民的人,萧翀不喜,自然不愿意深交。
别说那一天正好是林婉婉的生日,就没有这个原因,他也不会参加对方的生日派对的。私交没到这个程度,也永远不会到这个程度。
在他曾经的世界,士农工商,齐冰琼这种家里开公司的商人家庭,才是贱籍,没有科举资格,而农民都是良民,是撑起朝廷的支柱。
他上一世,可是一直在为民谋福祉,对于底层农民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所有看不起农民的人,都跟他三观不合。
他避而远之,不屑交际。
宓云直见萧翀这么说,笑嘻嘻地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下个月篮球联赛就开始了,翀现在是绝对主力。他得集训,我得帮他加油,也不去了。”
两个死党都说了不去,洪益静自然也不会去。
齐冰琼不高兴地“噢”了一声,后面都没怎么说话。
不过四个男生自己就有话题聊,完全没注意到齐冰琼的小情绪,何况不时还有边上的同学过来找他们玩闹闲聊。
说实话,除了方俊杰之外,其余三个人与齐冰琼也就是才当了一个月的同学,不算熟,不在意她很正常。
中午野餐完,收拾好垃圾,大家便集合起来准备去下一站了。
下午的安排是去博物馆参观。
众人到达陆氏博物馆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拿身份证排队过安检后,自由参观。
博物馆很空旷,里面空调开得也很低,甫一入内,冷气便扑面而来。
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林婉婉也跟在人群中,依次参观过去。
这里展览的古董保存得都特别好,一看就是逃过了不少浩劫的样子,里面还有许多颇有名气的物件。
一层看下来,一边看实物,一边看边上打印着的解说,长了不少见识。
走到二层,林婉婉正看得入迷,边上有喧哗声传来。
她循声望了过去,发现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在展出一幅新的作品,看起来像是字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人都有从众心理,林婉婉也难免起了好奇心,挤了过去一看究竟,这才发现了大家都挤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这一片是大唐名臣萧翀的展区啊,因为跟他们班的萧翀同名,所以才引起骚动吧。
历史上的萧翀,是有名的美男子,位极人臣,只可惜不到五十岁就意外身亡了,史载是死在赈灾的路上。
他在古鄮县当县令期间,造它山堰,挖日湖,修水库等等,改变了整个鄮县老百姓的生存环境,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因此很受古鄮县老百姓的敬仰。
在他死后,古鄮县老百姓特意为他修了纪念祠堂,至今流传于世。
在鄮县的历史上,除了萧翀,就是他们本地的乐安乡君最有名气了。现在的国立博物馆里,还收藏着当年李世民给林氏的册封敕旨呢。
此时在这里看到萧翀的真迹,许多人拉着他们班里同名同姓的萧翀调侃。
“哎,这是你哎!”宓云直以手肘轻击了一下身旁的萧翀,扬了扬眉毛。
“嗯,是我。”萧翀只是微微扬起唇角,坦然承认。
“靠!不要脸啊!”宓云直笑骂了一句。
萧翀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不置一词。
看,世人只信他们想信的。
他望着这里挂起来的有着些许修补痕迹的二十多个桃符和一幅褪了色的对联,心中百感交集。
没想到还能在现代见到这些。
当时被表妹拉着一起做桃符、写对联的场景,历历在目,转眼已是千年。
片刻后,萧翀的目光从桃符和对联上滑过,落在旁边被单独保存展出的一幅人像画上。
画中是一位侧卧在贵妃榻上酣睡的古代美女,脸带娇憨,睫毛纤长,体态如山川起伏,极尽柔美。
整幅画最令人震撼的不是画中人的美貌,也不是千年以前就存在的如此写实的画法,而是画卷中透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情意。
这是一幅特别走心的画,即便再不懂艺术的人,看了也会叫好。
“这画里的人,一定是萧翀所爱吧。”挤过来一起欣赏的林婉婉喃喃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