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起委屈,林见鹿心里更多的是愤怒,她从没见过骚扰人不成还动手打人的男人,当下只想往那恶臭男的□□踹去一脚。
可当裴溪闻忽然从天而降将她抱入怀中,让她找到依靠的那一刻,林见鹿莫名的就委屈了。
就像是小时候参加运动会跑步摔倒的时候,本来可以自己慢慢走到终点,可这时忽然冲上来一个人问她有没有事,那一瞬间就会忍不住想哭。
坚强因为有了保护和安慰而在刹那间崩塌破碎,脆弱化作实体,变成晶透的水珠从眼眶内涌出来,明明没多大事,却像受尽了委屈。
店内的保镖把这一行人团团围住,盛霖州从外圈走进来,冲着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男人就又是一脚。
“你tā • mā • de敢在老子的场子惹事,活得不耐烦了啊!”
男人的酒这会儿已经醒得差不多,他捂着肚子支起身来,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立刻吓得连连磕头,“盛盛盛少!”
“盛盛盛,盛你妈啊盛!”盛霖州一脚踹在男人肩上,又踹出去两米远,在地上圈成虾米似的咿呀叫唤。
盛霖州走到裴溪闻身边,微俯下身来,轻声问:“怎么样,没事吧?”
林见鹿的头埋在裴溪闻的怀里,裴溪闻阴沉着脸,下颌线条紧绷,眼中冷冽狠戾,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不让林见鹿被自己吓到,他轻轻抚上林见鹿的脸,低头看她。
林见鹿闭着眼睛,低低啜泣着,脸上布满泪水,左侧的脸颊有一块红痕,连带着左耳也红了一片。
裴溪闻紧咬着牙,这一刻连shā • rén的心都有,一旁的盛霖州看见林见鹿脸上的这一巴掌,心都凉了,心想这事裴溪闻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赵苏轻和梁思薇也凑到林见鹿身边看她的伤势,裴溪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极力保持平静,他打横抱起林见鹿,侧身和盛霖州说:“叫几辆车,把受伤的都送去医院。”
回过身,裴溪闻看见满脸紧张的赵苏轻和梁思薇,说:“我先送她去医院,你们最好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坐盛霖州的车去。”
刚才一片混乱,指不定会在无意中受伤,裴溪闻安排了车,把赵苏轻和梁思薇还有帮忙保护的那群男孩子都送去了医院。
西装外套将林见鹿包裹住,裴溪闻将她抱在怀里,脚步匆匆却又沉稳,径直走出酒吧,进入停在路边的车。
车子疾驰而去,车内压抑安静,裴溪闻轻轻撩开林见鹿遮盖在脸上的发,借着斑驳路灯看清她脸上的伤势。
心中像是被刀刺了一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疼吗?”他哑声问。
林见鹿此刻已经止住了哭泣,幅度很小地摇了下头,“不疼了。”
裴溪闻伸出手,指节轻轻拂去她脸上还挂着的泪珠,“对不起。”
没由来的道歉让林见鹿笑了下,“你道什么歉,我真没事。”
她又抬起眼,问裴溪闻:“你怎么会在这?”
“盛霖州叫我来的。”
半小时前,盛霖州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喊他立刻去酒吧,裴溪闻本来不想去,但盛霖州忽然说林见鹿也在,裴溪闻的立场立刻就不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