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打牌的时候,林见鹿才听虞绘和俞樱淼说了过去的这些年裴溪闻的具体情况。
她们说,裴溪闻因为集团的工作给自己很大的压力,那时候裴溪闻瘦了十几斤,也患上了不少疾病,有一次生病住院,虞绘去看他,就这样意外看见了裴溪闻手机桌面上一张女孩的照片。
虞绘知道前些年裴溪闻身边有过一个女人,刚开始她以为这个女人和他之前有过的众多女人一样,不过是玩玩而已,可是在那时她才明白,这个女人对裴溪闻而言是有多么独特。
“所以我总有种猜想,就是裴溪闻他,好像是为了你才这样辛苦地活下来的。”
林见鹿心头一震,说不出话来。
她抬眼望去,牌桌上的男人意气风发,让她无法想象出他曾经过得有多么辛苦,林见鹿有些后悔,后悔在他最难熬的时候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裴溪闻在牌桌上抬起头来,遥遥与林见鹿对视上,他还在与人说着话,脸上挂着俊朗的笑,就这样冲着林见鹿抬了下眉。
林见鹿心跳加快,她好像看见了三十岁的裴溪闻,她初见他时,他最令她心动的模样。
林见鹿也笑了起来,对着裴溪闻递了个飞吻过去,裴溪闻反应很快,抬手接住她的吻,碰了碰自己的唇,又按在心口。
在场的其他人皆是一脸嫌弃,恶心得要把裴溪闻揍一顿,林见鹿捧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一点一点变好,可是生活总不会这么一帆风顺,上天总会在人最快乐的时候给人当头一棒。
裴溪闻接到黄苏的电话,说裴浔止病情恶化在家晕倒了。
裴溪闻和林见鹿赶到医院的时候裴浔止刚结束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还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这些年来,心病转化为身体上的疾病,裴浔止已经被病魔折腾了近十年,他时常和裴溪闻说自己活不下去了,想要解脱了,每当这个时候裴溪闻都会忍痛安慰他,让他好好活着,哪怕是为了徐夏晚也要坚持下去。
徐夏晚,就是裴浔止那个心爱的女孩。
这一次再见到裴浔止,他比上回的气色还要差许多,林见鹿的手被裴溪闻牵着,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微微收紧。
在裴家这样一个错综复杂到处尔虞我诈的家族里,裴溪闻和裴浔止的兄弟情是无比珍贵且难得的存在,林见鹿知道裴浔止对裴溪闻有多么重要,也知道裴溪闻面对疾病的无可奈何心中会有多痛。
林见鹿抬起另一只手搭上裴溪闻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裴浔止需要休息,他们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病房,黄苏将他们送出来,关上病房的门。
这个母亲也因为孩子的病痛而白了头发,明明只是年过半百,却已有了一头花白的头发,瘦弱的后背早已弯下,那上面承担的是生活的重量。
黄苏的眼睛有些湿润,可是在裴溪闻面前她还是坚强地扯出一个笑容。
裴溪闻出声:“黄姨……”
“没事。”黄苏知道他要说什么,“浔止福大命大,能挺过来的,溪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裴溪闻皱眉,“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这都是我该做的。”
黄苏笑着,眼睛和林见鹿一样,笑起来都会变成月牙形状,她看着林见鹿,很是欣慰地和裴溪闻说:“浔止不太幸运,但还好你拥有了幸福,这样我和浔止,还有你妈妈,都满足了。”
黄苏将视线移向裴溪闻,“你也老大不小了,和见鹿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黄姨看得出你们俩感情好,对彼此也是真心的,你们也好定下来了,溪闻你别总是忙工作把人家见鹿给拖着了,知道没有?”
听到这话,林见鹿愣了下,裴溪闻垂眸看了眼林见鹿,牵着她的手紧了紧,顺着黄苏的话回她:“知道,您放心。”
“好,看见你们幸福,黄姨也放心了。”
出了医院,林见鹿心中五味杂陈。
她能明白黄苏的意思,也理解她的期盼,只是和黄苏以为的相反,裴溪闻没有拖着她,而是她还没有结婚的想法。
林见鹿曾经是个不婚主义,这么多年这个想法也没变过,而和裴溪闻重逢后,她的这个想法有了一些动摇,但那也仅仅是动摇,她还是没有坚定结婚的决心。
可是,裴溪闻总不可能耗着一辈子这样等她,那么大的家业,他总需要娶妻生子有继承人,而她的不婚主义,对于裴溪闻而言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呢?
林见鹿忽然觉得,这样对裴溪闻好像不太公平。
肩膀被人揽住,林见鹿抬头看去,裴溪闻走在她身侧,揽着她走下台阶。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说:“不用担心,阿灵,你始终做自己就好,我不想让你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我们之间的所有困难都会有我来解决,你相信我。”
走完最后一级台阶,裴溪闻侧过身来与林见鹿面对面,他垂眼注视着林见鹿。
“婚姻从来不是必需品,只要我们相爱,我可以和你谈一辈子的恋爱。”
作者有话说:
谈一辈子恋爱这个真好戳我,谁懂!只要你爱我,那我可以为了你不要婚姻,因为我不想让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裴叔叔真的有点伟大了
然后下一章开始走最后两个剧情,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