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清晨醒来,看到铺展在身边的长裙。
米黄色收腰连衣裙,纯亚麻布料,裙身印有暗花,腰边两条收腰的系带。她捏住长裙收腰处那朵像纸堆叠成的皱巴巴的假花,花色跟裙身相配,背面有别针,看起来是何城搭配上去的。裙子本身已经很好看的,配上朵布花,多了些俏丽。
禾央穿好裙子,随手拢起长发,往厨房走。
何城打开推拉门。
禾央出现在眼前,她的五官是柔和的,眼神却亮亮的,唇边似有若无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很俏皮。她是很适合穿带点可爱风衣服,青春活力。像蒙蒙薄雾间,骤然跳入视线的小鹿。她揉了揉眼睛,问他做了什么早饭。
何城走过去,一面回答,一面将她随意系成鞋带扣的腰带解开,熟练地打成一朵漂亮的蝴蝶结,斜斜地挂在玫瑰花底。
“很适合你。”
禾央打个哈欠,手指拨弄被他系成蝴蝶结的带子,有点好奇:“你手好巧。这是怎么系的?”
何城:“待会教你,先吃饭。”
禾央就往卫生间去。她还没洗漱。
走了几步,走不动了。
何城从背后将她抱住,铜墙铁壁般锢着她的腰。颈后传来刺刺的痛感。他的唇薄且热,像在啃食糖果,牙齿轻轻地咬合。带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酥.软。
纯亚麻面料干爽,本就是为夏天设计的版型,图个凉快,领口设计大,但也不很大。后领算是日常上班穿着的接受范围内,微微露肩胛骨,她长发随意用发圈圈主,后脑勺散着凌乱的碎发,遮不住那片晃人眼的白皙肌肤。
她平时穿惯睡衣,性格又像个小孩。何城大都是哄着她惯着她,早晨有反应,但也尽量避着,怕吓到她。
今天是真忍不住了。
不然也不会突然抱住她。
但他终究没有过火的举动,只是一下下像是婴孩饿久了,起初有些急,后来慢慢地,带着怜惜触碰。
禾央颈后的肌肤被吮得通红。她捏紧手指,不敢乱动,眼神飘忽地去看腰间的手。秀气又带狰狞伤疤的小臂,或许他皮肤白,手背青筋明显,微微鼓起,竟然意外得性感。她深吸了口气,双腿阵阵发软。
“央央。”何城叫她的名字。
“嗯?”
“你好美。”
禾央的眼底露出骄傲的神色,扬起小下巴,似乎在说那当然了。
禾央的性格是真的很好,有时候早饭做了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但何城要强迫她吃,她也很少拒绝,只会用那双亮亮的眼睛看他一会儿,确认没有退步的余地,就乖乖地低下头一口吞干净。
她那么乖,又那么好。
因此,何城心底竟有些愧疚,又生出怜悯。
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转身,他用力抱着她,只敢垂头,贴着她的后颈,薄且红艳的唇微微张开,轻声说:“换件裙子吧。”
禾央不解:“你说我穿很好看。”
她朝窗台走去,旁边立着全身镜,盖着蕾丝纱布,掀开,无视掉后背攀着的如同藤蔓似的高大男人,她双手捏住两侧裙身,朝右侧身,又朝左侧身。
慢慢扬起唇角。
镜里的女人身材高挑,脸颊有些小肉,眼神配着青春洋溢的长裙,显得特无辜清纯。
她侧头,对上男人清亮得视线,得出结论:“我不要换,这件很舒服。显得我年轻!”
何城被她的眼神看得心神荡漾,在她脸颊印上几个湿.软的吻,又在她皱眉时用指腹擦干净。
“好,想穿就穿吧。”
他松开手,“去洗漱吧。我把豆浆盛出来,今天加了黑芝麻,给你盛最上面的,得全部喝完。”
自家打的豆浆碗底总沉淀着厚厚的豆渣。
禾央眼底有黑眼圈,稍微熬点夜就有,得过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何城说她这是肾虚的表现,要她多喝黑芝麻。但是黑芝麻磨成的豆浆,又不甜,她不是很喜欢。但每次几乎都有空碗,只底部的豆渣实在咽不下去。
到了上班的时间,禾央也没有很着急,往常何城总会缠着她说些有的没的,但今天意外地安静。
“我上班了?”
何城温和笑笑:“嗯,去吧。”
禾央:“我真走啦!”
何城:“现在请假也来得及。”
禾央小跑去门口,敞开,扒着门框跟他挥手告别。
何城在她不见影之前,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禾央敷衍点头,“能有什么事,上班又不是去打架。”
何城目送禾央离开,他打电话给何叔,要他来接。
坐上车。
何叔问他去哪里。
何城说了禾央工作的地点。
窗外景色一闪而过。
晴和日丽,鸟雀欢鸣。斑马线上行人匆匆,一辆辆汽车急驰在宽阔的马路。
何城捏着给禾央扎辫子的头绳,一圈圈缠绕在指尖,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蝶翼般的长睫垂落,于是,他的整张面容都显得柔和温软。
他的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何叔张着耳朵仔细听,才听出“玫瑰”“荆棘”四个字。
何叔乐呵呵地笑:“是去见禾小姐?”
何城:“嗯,何叔怎么知道的。”
何叔:“只有禾小姐,才能让小少爷这么开心。”
何城愉悦地扬起唇:“是呀。”
......
张莉莉连着一整晚都在给何城发信息,甚至还发了一张她躺在床上的自拍,她自认为已经表达得很露骨了,她可以不在乎他是别人男朋友的身份,毕竟像何城这样的家世,有多少人都是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思,她根本不认为何城对禾央是真心的。因此,面对禾央她除了最开始有些窘迫和愧疚,想通之后就完全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