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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爆发的那一刻,赤井秀一刚刚从百货大楼后门下去,背着琴盒融入人群中,甚至和前来搜捕狙击手的警察擦肩而过。
“轰——!!!!”
那一声几乎要震破云霄。
赤井秀一感觉自己的胸腔也跟着剧烈颤栗。
他听见耳麦里传来那人下属难以置信的大喊——
“gin大人——?!”
gin……
原来这就是他的代号吗?
赤井秀一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忘记呼吸。
他皱眉,捏着琴盒肩带的手攥得死紧。
奇怪……
为什么,他竟然有些……难受。
组织死掉一个强大的高层,他就算会因为失去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感到一点可惜,但更多的应该是喜悦才对啊。
长发男人重新迈开脚步,沉默地逆着人流靠近银行后面的小巷,那里停着一辆漆黑的保时捷。
可惜,保时捷的主人已经……
“怎么是你?”
熟悉的冰冷声音响起。
赤井秀一错愕地猛然抬头。
巷子深处,保时捷旁站着一个银发黑衣的身影,此时正眯着绿眸,不悦地盯着他——身后背着的琴盒。
琴酒凉凉地看了一眼旁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伏特加,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我的狙也可以随便给别人了?”
伏特加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赤井秀一回过神,冷静地解释:“情况紧急,抱歉。”
这认错态度迅速又诚恳,实在是让人火没地方发。
琴酒低嗤一声,拉开车门:“行了,撤吧。”
“……所以那时候耳麦里那人喊,是因为gin突然出来了吗?”
赤井秀一有些无语地想。
亏他还真情实感地担心了一下。
伏特加还在状况外:“大哥,你怎么出来的啊?”
琴酒坐上副驾驶,语气平淡:“发现窗户就跳出来了。”
赤井秀一坐上后座,敏锐地闻到琴酒身上未散去的硝烟气息。
他眯眼,这才注意到琴酒身上的黑色风衣边缘,隐约有烧焦的痕迹,而那头银发,似乎也沾上了些烟尘。
已经能够想象这人轻描淡写的陈述下,暗藏着怎样千钧一发的危机。
赤井秀一听到自己心跳加快。
他不自觉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琴盒。
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座。
“喂。”
他盯着的方向忽然传来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你刚好路过?”
琴酒已经从伏特加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赤井秀一的出现真的就是巧合。
不过他还是怀疑,没别的原因,赤井秀一这家伙的存在就让人怀疑。
后座的男人沉默,然后点头:“是。”
“呵。”
琴酒意味不明地轻笑:“那你实力还不错。”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秀一蓦然睁大了眼睛,差一点点就失态了。
他堪堪稳住声音,遏制住有些抖的手腕,状似冷静道:“如果可以的话。”
“哼。”
那人一边往座位靠背上一躺,一边懒洋洋地说:“我的命令,当然可以。”
半晌,后座响起低沉沙哑而郑重其事的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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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阵平?!”
“你怎么在这里!!!”
银行门外,狐狸眼青年猛地抱住突然出现的完好无损的卷毛警察,咬牙切齿:“你这家伙——害我担心死了啊混蛋!”
“萩……”
松田阵平拍拍幼驯染的背,感觉到对方隐隐的颤意,顿了顿,然后开玩笑似的说:“别爆粗口啊,一点都不像你了。”
男生大大咧咧地安抚着还感到后怕的友人:“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萩原研二稳了稳情绪,皱着眉站直,揉了揉眼睛:“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啊,真是的……”
松田阵平闻言,不自觉眼神往那边的巷子里飘去。
他摸摸后脑勺:“啊……没什么,就是,爆炸之前我命大,找到了被一幅画挡住的窗户,然后翻窗跳出来了。”
他似真似假地抱怨:“其实我都拆完一个炸弹来着,谁知道那劫匪一肚子坏水,房间里居然不只一个炸弹,还好……我发现了。”
他笑容张扬恣肆,同以前警校时期在樱花树下,穿着天蓝色制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热烈的少年气。
松田阵平重重拍了两下萩原研二的肩膀,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从三楼翻窗户下来什么的,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你知道的吧,所以不要担心了,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