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荟果断道歉:“不好意思,我肚子有点疼,想去洗手间,所以跑得比较快。”
“这么宽的过道,就算你跑得快——”
闻喜之拉了下钱多多的手,笑着摇头:“没事,是我自己没看清路。”
倒也没乱说。
今天早上到现在为止,陈绥的座位都是空的,刚刚抱着书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这人一天天逃课到底都去干嘛?
这么一走神,就没太注意到对面跑来的孙亦荟,所以才会撞上,不然,按照她的反应能力,是可以躲开的。
又看向孙亦荟,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好,唇色泛白,看起来确实是哪里不太舒服。
闻喜之迅速作出推断:“来例假了吗?”
“嗯。”孙亦荟点点头,又说了声抱歉,飞快起身跑开,“快上课了,我先去洗手间。”
钱多多回头瞪了孙亦荟跑开的背影一眼,皱了皱鼻子,嘀嘀咕咕:“过分。”
闻喜之听得想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凶,看来她那天说以后要罩着自己也没开玩笑,现在就来替她打抱不平了。
“好啦多多,要上课了,快进去吧。”
大概这个小插曲真的让钱多多十分不满,亦或者她真的很不喜欢孙亦荟这个人,下课后闻喜之被迫听她讲孙亦荟的八卦——
“她目前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很少有例外,但她这人不行,真的。”
“每次考试,她都把她自己的试卷挡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看见她哪怕一道题的答案。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她居然还要去举报我们作弊!”
“我都服了,哪有人这样的,自己不作弊,不帮别的同学作弊,我们都能理解对吧,但她真的没必要去举报别人作弊啊!”
“有什么好处吗?我们作弊也没办法超过她的成绩啊,她到底在怕什么?怕她第一宝座坐不稳?”
“就算她是正义的化身,也没必要做到这种份上吧,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哎,作弊又不会影响她什么,而且都是些小型考试,又不是什么大型的重要的考试,真的很服气。”
“可是——”
闻喜之斟酌着措辞:“作弊确实不太好的。”
眼看着钱多多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委屈生气,只好更委婉些:“以后我教你学习吧。”
钱多多一把抓住闻喜之的手,认真严肃地嘱咐她:“我不管,下周周测,你!闻喜之同学!一定要给我超过她!抢走她第一的宝座!”
“听见没有!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可千万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
闻喜之:“……”
钱多多见她没放在心上,有点急了,捏捏她的手,皱着眉又问:“你听见没有啊?”
闻喜之也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点点头:“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此次战役,只许胜不许败!”
“……好。”
上课铃响,钱多多得到了闻喜之的肯定答复,脸上带了笑,握拳打气:“我看好你哦闻喜之同学!”
说完,心满意足地转过头去,仿佛已然胜利在望。
闻喜之有点想笑。
她倒不是为了钱多多答应下来要去考第一,而是任何时候,她都会努力去考第一。
只可惜,从小到大,每次都考不过闻珩那个小变态。
很气,但没办法。
这也是她拒绝沈一加要把她安排到跟闻珩同一个班的理由之一。
第二天是中秋节,下午上完课,学校就开始放假,为期三天,周六晚上回校上晚自习。
闻喜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瞥了眼旁边空了一天的座位,不太明白陈绥昨晚回来呆那么两节课是为了什么。
回到家里,孟佩之正在后面厨房做月饼。
应该也不止做了月饼,空气里浮散着很浓郁的奶香气,可能还烤了饼干做了甜品。
闻喜之放了书包去厨房,孟佩之已经包了一盘,见她过来,笑着招手:“来之之,过来压月饼。”
“好。”
闻喜之洗了手过去,拿起放在一边的压月饼模具,将包好的月饼团放好开始压。
见到一旁还放着一小盆绿绿的酱,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猕猴桃酱,闻珩说他有个同学喜欢猕猴桃口味儿的月饼,问我能不能做,我也没做过,只能试试看。”
“噢,他同学吗?男生女生?”
“男同学,听说玩得很好,但那同学好像挺可怜的,无父无母,中秋节也只能一个人待在学校。”
闻喜之点头:“那是挺可怜的。”
又想起回来都没看见闻珩,顺口问:“他人呢?”
“刚刚回来一趟,说有朋友约着玩,又出去了。”
闻喜之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想到那天去台球厅抓他回家遇到陈绥。
她垂着眼,装作随意的样子又问:“去哪儿玩儿了呀?”
“打台球去了吧好像,他跑得太快,我也没听清呢。”
台球吗?
还是那个台球厅?
闻喜之心不在焉地将剩下的月饼都压好,往厨房窗外看了眼。
昨晚半夜下了场雨,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此刻外面正刮风,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唰唰唰”响,枝条都东倒西歪的。
闻喜之放下模具洗了手,转身往厨房外面走:“看起来又要下雨了,我拿把伞去接他吧。”
孟佩之在后面喊:“你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别走错地方了。”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