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知道如今自己这个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不仅不得夫君敬爱,就连宫权也悉数交给昭妃管理。
她算计来算计去的,最终却失去承祜,以往的种种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慧儿瞧着皇后魔怔的模样,不禁劝慰道:“奴婢瞧着皇上还是在乎主子的。”
秀儿跟着违心劝道:“是啊,主子,等皇上查个水落石出,定会将马佳庶妃给二阿哥赔命。”
听到马佳庶妃,皇后立马抬起头,眼神充满了怨恨,让人看了不由地胆颤心惊。
慧儿直接横了一眼秀儿,很明显主子情绪不对劲,秀儿还如此激主子。
秀儿一时语塞,难道她说得不对吗?
但都提到马佳庶妃了,慧儿便顺着秀儿的话提出自己的疑问:“主子,您为何就那么笃定是马佳庶妃呢?”
慧儿比较会想事情,觉得嫌疑人也不能只放在一个人身上,万一皇上差错了方向,查不出也是有可能的。
皇后冷冷地想不是她还有谁?她看就是马佳庶妃生下两名皇子才给她这个勇气来谋害承祜。
等等两位皇子?
电光火石间门她还有一个猜测。
她听太医说那拉庶妃这胎很有可能也是个男胎。
会不会是那拉庶妃谋害承祜嫁祸给马佳庶妃,让她对付马佳庶妃,那拉庶妃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先前她太过沉浸在失去承祜的痛苦中,不可自拔,又或者是以往对马佳庶妃的敌意让她忽视旁人的嫌疑。
现在缓过神仔细回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之前她拉拢那拉庶妃,那拉庶妃却装聋作哑。
如果不是想自立一方势力,那为何拒绝她的拉拢?
没准那拉庶妃也有这个狼子野心。
一想到马佳庶妃与那拉庶妃,便觉得凭什么那些妾室春风得意,同时拥有两个阿哥,她这个做皇后的却要独受这丧子之痛?
...
皇后这些日子似乎是病了,竟病到需要卧床静养的地步。
太皇太后担心皇后身子状况,便特地前来给坤宁宫看望皇后。
皇后一见太皇太后,便强撑着身体要下床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按住她正要下床的动作,“你身子要紧,就不必多礼了。”
皇后眼神感激道:“谢皇祖母,那孙媳就在床上给皇祖母请安了。”
见到皇后这个时候还如此守礼,太皇太后满脸慈爱道:“好孩子,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皇后扯起笑:“服些日子药,倒是好转了一点。”
太皇太后望着面容憔悴的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哀家虽然知道承祜不在了,你很伤心,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皇后闻言沉默不语。
太皇太后又道:“和卓,你贵为这大清一国之母,不可这般一蹶不振,后宫需要你,皇上更是需要你,你明白吗?”
玄烨也同样经历了丧子之痛,他也同样悲痛要分,但他是天子,就因为这天下需要他,便要强打起精神来处理政务。
在太皇太后眼里,皇后乃大清国母,也同样要跟随玄烨的脚步,不可颓废。
皇后垂泪点了点头:“孙媳明白,是孙媳不孝,让皇祖母为孙媳忧心了。”
太皇太后见皇后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无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而且你与玄烨都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皇后眼神一暗,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小腹。
还会有孩子吗?当年她生下承祜时,太医看出她这胎是用药才得以怀孕的,说她怀孕之时有些伤了母体,以后子嗣会有些艰难。
原先她是不信的,可如今快三年过去了,肚子也没再传来了消息,这似乎更加验证了太医的诊断。
她如今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再有孕,就算有孕也不一定是个阿哥。
太皇太后知道心病难医,便将她这些年扶持两代幼帝的艰辛与经历拿来开导皇后。
两人聊了许久,太皇太后这才回慈宁宫。
…
康熙自从二阿哥就没再进入后宫,后宫中的气氛越加沉闷,
戈雅也觉得烦闷,便与马佳庶妃相约前往戏楼那边听听戏,纾解一下心情。
两队人走到一半时,半夏忽然顿足,一脸歉意道:“小主,装有糕点的食盒奴婢忘记拿了。”
这盒糕点是戈雅专门为看戏准备吃的。
戈雅无所谓道:“多大点事,你回去拿便是了。”
半夏点了点头,便快步会储秀宫了。
戈雅与马佳庶妃到了扮戏楼,候在门口的小太监便殷勤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两人一入座,小太监询问道:“两位小主今个儿要沏什么茶?”
戈雅道:“就沏铁观音吧。”
马佳庶妃也点头表示和戈雅沏一样的。
小太监连连应了是,便退下来了。
不一会,半夏也气喘吁吁得回来。
她放下食盒,附耳在戈雅道:“小主,奴婢为了快些赶来扮戏楼,便走了御花园小路,您猜奴婢遇到什么?”
戈雅两眼放光道:“什么?”
难道撞到宫女与侍卫偷偷幽会现场了?
半夏回道:“钟粹宫的宫女竟然跟坤宁宫的宫女宫女吵了起来,还拉奴婢去给她们评评理。”
戈雅有些惊诧,那拉庶妃的宫女那么嚣张?竟是敢跟皇后的宫女吵了起来?
难道是瞧着皇后的二阿哥去了,便开始胆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