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群狗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拿这些歪瓜裂枣地东西来糊弄本宫。”又转头吩咐道:“进如,你出去给本宫将这消息去告诉皇上。”
她就不相信表哥会让这群奴才骑到她头上,任由他们践踏自己。
进如与进意面露为难之色。
佟贵妃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道:“怎么还不去?都杵在那里干什么?”
进意出来道:“回主子,前些日子发放份例的时候,寿嬷嬷便要出门去询问内务府,可守门的侍卫说了,按皇上旨意,既然内务府已将一个月份例全部送来景仁宫,那么主殿的宫人,就不能再随便出入景仁宫。”
佟贵妃闻言下意识攥紧手心,凝思片刻便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呢喃道:“我不相信表哥会这样对我,定是那帮子奴才狐假虎威来作践我。”
进如与进意两人见状都跟了上去。
地面上的雪,被佟贵妃一行人踩过去,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留下几行脚印。
佟贵妃来到宫门前,一脚踹在暗红色的宫门上。
“狗奴才,快给本宫开门,本宫要见皇上。”
可回应佟贵妃的,只有门锁链的响声,一听就知道门外头被锁住了,这也直接杜绝了侍卫与佟贵妃面对面的机会。
见门外没有丝毫动静,佟贵妃又在踹了几脚,门还是没有要开的迹象,反而将她的脚震得生疼。
气得佟贵妃朝外头破口大骂:“大胆狗奴才,本宫乃皇上亲封的贵妃,你这些奴才竟敢对本宫装聋作哑,回头看本宫不好好治你们这群奴才的罪。”
门外长脸侍卫凑近方脸侍卫小声询问道:“怎么办?要不要打开门看看这佟贵妃有什么事,万一是身子不舒服才要见皇上呢?”
方脸侍卫不赞同道:“瞧佟贵妃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能有什么病?”
“你就不怕等将来佟贵妃出来后,来治咱们的罪?”
“怕什么,反正皇上亲口吩咐,不能让里头的人出来,咱们也是按皇上的吩咐行事,要是真将佟贵妃以及佟贵妃身边的人放了出来,就是违抗圣旨,那才叫大罪。”
两名侍卫小声交谈的声音,还是被趴在宫门上的进如听到了,进如又将话转交给佟贵妃。
佟贵妃听了面如死灰,听从侍卫们的话中透露出的意思来看,她现在遭遇的一切,真的是表哥的意思?
佟贵妃猜得不错,那日康熙回到乾清宫便听到下头的人向他汇报了景仁宫的情况。
没想到,事到如今,表妹她却一点都不知道悔改,看对朕与戈雅表现得多有怨怼,恨不得将那屋内的东西当成他与戈雅给砸了。
既然如此,她这么喜欢砸东西,那他就命内务府只补上一些日用的必需品,其他一概不准补齐。
并且吩咐内务府将佟贵妃的份例锐减大半,让她受受苦,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哪里错了。
原先他也是以为表妹只是性子骄纵了些,至多也就进宫后带上一些虚伪的面具生活,但终究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可天坛那日,她对戈雅的那番言论。
这倘若戈雅不是怀上身孕,而只是身子不适,那么戈雅的名声便可能毁于一旦。
就连他也可能会在日益猜忌中,对戈雅的感情淡化了。
此举要是成功了,那简直是一举两得。
没想到,表妹已经变得如此工于心计,又或者他一直都被表妹表面上的骄纵所迷惑。
这个念头一旦起来了,康熙便不由地仔细回想有关佟贵妃的种种过往。
回想起当初她对赫舍里皇后的各种不敬的言论,真的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所致吗?还是她本性如此?
可不管如果,表妹都是佟家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表妹这种不正的性子摆正过来。
原本他对表妹多有善待,也是因为他听闻皇额娘当初进宫时处境有多艰难,他不想同样遭遇又重现在佟家的女儿上,便不自觉得对表妹多加纵容。
如今看来他不能再如此了,他也要借这次禁足给足表妹的一个教训。
寿嬷嬷正在小厨房吩咐底下的人准备吃食,这嘱咐到一半便听到佟贵妃破口大骂的声音,便就从小厨房赶来前院。
一听进如、进意她们说佟贵妃要出门,寿嬷嬷吓得连忙上前劝佟贵妃。
主子这要是禁足期间门要硬闯出去,肯定会引起皇上震怒,到时候可不止禁足一个月那么简单了。
佟贵妃原本就不想再继续闯门了,所以在寿嬷嬷温声细语地劝说下,便顺势回到了殿内。
就在佟贵妃大闹要出宫的第二日,康熙又降下了一道旨意,要佟贵妃在此禁足期间门抄写十遍宫规与十遍佛经。
让她好好修身养性,反省自身。
景仁宫后厢房的乌雅庶妃听到这则旨意,恨不得扬天长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佟贵妃你罚我抄写佛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这时香梅裹挟着冷风从外头进来,嘴里不停的埋怨道:“这佟贵妃得宠时,咱们遭罪,这不得宠了,咱们也遭罪。”
冷风灌进屋内,让乌雅庶妃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手下意识摸向肚子。
她拢拢衣服,才不解问香梅:“怎么了?”
香梅一边将饭菜摆出来,一边道:“就门口那侍卫,让我这个月内,一天只能出了一次景仁宫。”
“这被禁足得只是主殿那位,小主您又没被禁足,可不是被主殿那位连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