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什么?”宜嫔眼神凶狠地盯着郭络罗贵人,仿佛郭络罗贵人再多说一个字,就扑上去将她撕的粉碎。
这野兽护崽般的眼神,吓得郭络罗贵人连连后退几步,良久郭络罗贵人稳定一下心绪,才愤愤道:“反正你自个明白阿玛的意思。”
哼,又都不关自己的事,她可不做这劳什子中间人,平白让人泄愤。
宜嫔苦笑了几声,然后掩面哭泣了起来。
她知道,阿玛是害怕倘若这孩子生下来,万一大清祸事来临时,皇上想起这孩子不详的名声,皇上不能将自己孩子怎么着,就会迁怒家族。
宜嫔觉得自己真是苦命,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她只是希望发生一场小地震,来化解先前的流言,可谁承想,天不随人愿,京城却来一场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地震。
这无疑是让孩子不详的名头更加摘不掉了。
良久,宜嫔停止哭泣,怔怔得想,难道她真的要放弃这个孩子?
可她不甘心。
这是她进宫两年多才怀上的孩子啊,她怎么甘心放弃。
此刻她真是恨极了董贵妃,恨董贵妃也是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什么就那么容不下其他人的孩子?
不,仔细想想,应该董贵妃是不能容下她的孩子,因为董贵妃是害怕自己有一日取代她的位置。
宜嫔一直将戈雅当成假想敌,一听到有人踩她的孩子来抬乌那希,甚至都不用去派人佐证,就认为就是戈雅所为了。
宜嫔一想到董贵妃如此忌惮自己腹中龙胎,她就越是要保下这孩子。
她将手覆上肚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
太后从太皇太后的帐篷处回来,刚落座端起一杯咸奶茶喝,外头就传来了宜嫔来请安的消息,太后喝奶茶的动作一顿。
但宜嫔来她这里,太后也不甚奇怪,毕竟以前也经常来她向自己请安。
可之前太医不是说这宜嫔在卧床保胎吗?她这个当太后的,还命人送一些滋补的补品过去,随后太后忽然想起近日宫中的流言。
莫非...?
太后虽然一生顺遂,这辈子都不用自己去争什么,抢什么,但她也不是什么蠢人,登时明白宜嫔此次前来的目的。
帐篷外,宜嫔一脸苍白手扶着肚子,忐忑地等刚进去通报的宫人出来。
她已经打听到了,太后此时刚从太皇太后处回来,便立马就来此处求人通报。
而她之所以来太后这里,就是想求求太后救下这个孩子。
而且她还有五分的把握此事能成。
因为她以前来太后这里请安,太后无意间就透露过想要抱养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意思。
但这是宜嫔第一个孩子,她怎么舍得?况且她是一宫主位又不是不能亲自抚养孩子。
毕竟这后宫那位嫔妃不是盼望着有了孩子,皇上来瞧孩子的时候,自己也能多一份宠爱。
所以孩子也是笼络皇上的一种手段,这也是为何,那些就算只生一位格格的贵人,要比没有生养过的贵人尊贵,甚至内务府也不敢太过怠慢。
是以,她更是不愿将孩子交于太后抚养。
但她不好明面上拒绝,毕竟太后也没明说,她也只能慢慢地减少来太后这里请安的次数,委婉地拒绝了太后的提议。
可如今不同了,她实在是走投无路,如果她不求助于太后,这胎便就真的保不住。
可宜嫔又担心自己曾经隐晦得拒绝过太后,太后会不会恼了自己?
宜嫔想着想着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
戈雅听完半夏白芷两人的调查结果,眉头紧蹙起来。
原来这流言刚开始是安嫔所为,但她只是让人传播宜嫔腹中龙胎不详的消息,而乌那希则是另外一人添上去的。
但具体是谁,以半夏白芷两人的眼线还能查细,只查到起头,似乎是在景仁宫一带散播的。
“景仁宫”
戈雅不禁呢喃了一句。
那里头可是有两位与自己不对付的嫔妃,佟贵妃与乌雅常在。
其中是谁,还未得知,但既然将手伸进景仁宫调查,这恐怕得让钮祜禄皇后出手了。
戈雅想到这里,就动身前往钮祜禄皇后处。
戈雅来到时,钮祜禄皇后眉头紧锁,似乎被什么难事困扰着。
“还有什么事,能难到咱们无所不能的皇后娘娘?”戈雅福了一礼起身道。
钮祜禄皇后听到戈雅开玩笑的声音,抬头,露出一丝喜色,道:“戈雅,你来正好。”说着便挪开一点位置,示意戈雅坐下。
戈雅一脸惊诧地来到钮祜禄皇后身边落座道:“怎么了?”
钮祜禄皇后将一本册子掷给戈雅面前:“你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