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在外等了又等,见她神情愉悦,便知晓大事不妙,连忙走了进去。
只见顾清秋站在树荫下,阴影将她清婉的面容笼罩,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小姐……”
“大伯母要回来了。”顾清秋展颜一笑,仍是温婉的模样,“我们早些去前厅候着,迎接大伯母。”
京城郊外,庞大的车队正缓缓移动。
一个中年美妇掀起车帘,如烟一般缥缈淡然的眉眼间,露出了一抹愁绪。
“宁儿还未归京?”
“您放心便是,有大长公主在,县主定然掀不起什么乱子。”
裴安阳皱着眉,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
她不觉捏紧了车帘一角,轻声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宁儿为何会离京?夫君送来的信中更是……”
那些贬斥顾宁的话,裴安阳说不出口。
在她心中,顾宁纵然乖张任性,却也不是随意欺压姐妹之人。
闻言,貌美的侍女眼神一冷,柔声劝说道:“县主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世上,再也没人比您更了解县主的人了。”
“至于郡马的话……”她一笑,意味不明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对县主素来不满,所说的话,可信度不足三成。”
“琥珠!”裴安阳不悦地喝止了她。
“县主可是您的女儿,您若不帮她?还有谁会帮她?”琥珠闷闷道,“依奴婢看,指不定县主就是被逼走的!”
裴安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难道不知大哥与母亲又多疼那丫头?谁还能欺负了她去?”
“太后寿宴在即,县主归期已近,您若想知道其中真相,不妨先问问县主。”琥珠有意提醒,“说到底,县主才是您最亲的人。”
听出她话中的意味,裴安阳皱了皱眉。
于裴安阳而言,夫君与女儿都是心尖尖上的人,若要从中择出一个,那着实是有些为难。
“琥珠,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她狐疑地望了眼琥珠。
闻言,琥珠神情镇定,未有一点波动:“奴婢只是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若只听信一方言论,难免会有失偏颇,不如等到县主回京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