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顾宁一惊,她还来不及欢欣鼓舞,就陷入了另一个困境中。
裴安阳在此时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屋内。
她扬起手,眼见着耳光即将落在谢宴脸上,顾宁立刻转身,将谢宴护在了身后。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顾宁的脸上。
她吃痛一声,捂住了脸。
“县主!”谢宴下意识地捧住了顾宁的脸。
顾宁肌肤白皙,裴安阳盛怒之下的一巴掌,让她这半张脸瞬间变得红肿,看上去十分可怖。
谢宴只觉得心疼得厉害,他望向裴安阳,眼中的戾气翻滚着。
“宁儿……”裴安阳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顾宁,却见顾宁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动作不变,依旧牢牢地将谢宴护在身后。
见此情景,裴安阳心中的愧疚瞬间被怒气压过。
她咬牙切齿道:“顾宁,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侍卫忤逆我?”
顾宁捂着脸,闷声道:“母亲,你先让他走。”
闻言,裴安阳只觉得眼前一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护着他?”
“此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顾宁低声道,“都是我缠着他。”
裴安阳怒气达到了顶峰,她恶狠狠地看向谢宴,如同护着狼崽的一头母狼。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她将怒气发泄在了谢宴身上,“竟然勾引得县主神志不清!”
“你先走!”顾宁推着谢宴往外走。
然而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两人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顾宁傻了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走难道要留在这等罚吗?”
“我……”谢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他抿着薄唇,突然伸手将顾宁拉到了身后。
“此事都是属下的错,请郡主责罚。”
谢宴微微躬身,但他高大的身子依旧将顾宁遮得密不透风。
裴安阳冷笑一声,脸色极为难看:“你休要以为大哥看重你,我就不敢罚你!”
“来人,将他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但门外的侍卫,却无一人敢动。
裴安阳久久没等到侍卫前来,心底的火气越发大了。
就在这时,顾宁抓住时机,从谢宴的身后小跑到了裴安阳的身边。
“母亲,您听我解释!”顾宁拉着裴安阳的手臂晃了晃,一双漂亮的眼眸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十几年来,裴安阳也只有在顾宁小时候才见过她撒娇的模样,如今一见,那些怒火瞬间消散不少。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板着一张脸:“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怎么解释?”
“况且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我!”她无不酸涩道,“难道就因为他生得好看?”
“母亲,我们母女之间的悄悄话,还是不要让别人听见的好。”顾宁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裴安阳冷笑道:“难道你以为这副模样,就能让我放过他?”
话虽如此,但她的语气显然缓和不少。
顾宁抓住时机,朝外喊道:“岳明岳荣,还不快将谢宴带走!”
早在外焦急等候的兄弟两人,顿时从门外窜了进来。
谢宴一张俊美的脸冷若冰霜,他正要开口,却见顾宁正狡黠地朝着他眨眼。
只是稍微一愣神,他便被岳明岳荣连拉带扛地带了出去。
屋内只剩母女二人,裴安阳想到刚才的一幕幕,仍是怒气冲冲。
她没好气地掰开了顾宁的手,冷声问道:“你难道不知自己与端王已有婚约?”
“若今日之事不是被我瞧见,而是被其他人瞧见,那你这一辈子就毁了!”她咬牙切齿道,“皇上绝不会允许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与一个侍卫有染!”
顾宁垂下眼眸,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难道就只许楚云逸拈花惹草,不许我另有心悦之人?他不仁我不义,这有何错?”
裴安阳一怔,喃喃道:“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但很快,她又冷下了一张脸:“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见顾宁仍倔强的望着她,她揉着眉心,无奈道:“你难道不知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吗?”
“端王拈花惹草,世人只会笑他风流,可你身为女子,在身负婚约时如此行事,只会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你水性杨花!”
“可我却听祖母说了,京中不少郡主都养了男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