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失言。」谢宴俊美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他颇有几分懊恼,担忧地看着顾宁,唯恐因为自己刚才的一句话让顾宁伤心。
好在是顾宁只是圆瞪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逼着他答应自己的要求:「我就要跟你扮作夫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好。」谢宴无奈应下,「县主说什么,臣都会照办。」
闻言,顾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咱们可是说好了,你绝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去榷场!」
「臣从未欺瞒过县主。」谢宴低声道,「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人要应对。」
顾宁眨了眨眼,正是在细思那人是谁时,便听见了角落中的岳明小声道:「吏部侍郎姜谦来了越州,恐怕就是为了那批被盗匪藏下的财宝。」
霎时间,顾宁理清了思绪:「难不成那批财宝还是楚云逸的?」
见到谢宴那双瞬间变得幽冷的双眸,顾宁了然,她轻捏着下巴,笑得很是愉快:「这么说来,我们是抢了楚云逸的东西?」
那渣男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但是将他的东西抢了过来,这个中的滋味,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爽!
「姜谦是为了那批财宝而来?」顾宁笑得一脸狡黠道,「他该不会是想要明抢吧?」
「榷场与姜家也有些关系。」谢宴透露道,「这批财宝是他的目的之一,榷场今年所得的利润,也是他的目的。」
顾宁恍然大悟:「姜家的手伸得够长啊!不过也不奇怪,要不是有姜家护着,榷场这件事又怎会拖到现在?」
楚国、燕国、匈奴三国都有特产,但三国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强大,于是对外贸易几乎没有,楚国在先帝时建立了榷场,与其他两国交易,既能从榷场中获得巨大的利益,又能保证从榷场流经的物品绝非盐、铁这样的违禁品。
三国的商人都在榷场交易,他们只需跟榷场交纳三成营业额作为关税。
先帝在时,榷场所得的利润每年足足占了国库的一半,只是这些年来,榷场的利润逐渐变小,只有以前的二分之一。
顾宁在心中仔细一想,眼神就变了:「既然我们都坏了楚云逸的一桩好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这第二桩好事也给破坏了!」
「县主心中还是记挂着他。」
谢宴突然开口,所说的话让顾宁背后一寒。
她飞快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我只是厌恶极了这人,巴不得看他倒霉!你就说你做不做嘛!」
谢宴的手臂被顾宁牢牢挽住,但对谢宴而言,这点力道微乎其微,然而他不愿挣脱开,压下心中的喜悦,装作淡漠的模样:「县主的吩咐,臣都会尽力办妥。」
两人商议了一番,一块从练武场走了出去。
刚是走到半路,顾宁就被楚诗灵拦住了。
楚诗灵此时看着顾宁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让顾宁背后发麻。
「你……」
「顾宁!你骗我!」楚诗灵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的
话,扯着她的手不放,带着她往花园里走,口中絮絮叨叨的指责她,「你背着我跟谢宴去干了什么?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楚诗灵将顾宁上下一打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道:「不是吧!你难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谢宴……」
「呸呸呸!」顾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没好气地说道,「这可是我外祖母交给我的秘密任务,我怎么能带着你一块去?事关匈奴人,无关人等一概不能告诉!不然的话就只有一个下场!」
顾宁说着,在楚诗灵的脖子间比划了一下。
楚诗灵身体一僵,原本趾高气扬占据了上风的她气虚了不少,但她仍嘴硬道:「那你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免得让我担心!我当时发现你不见了,可是担心坏了!让人在山洞中找了许久!」
「是吗?」顾宁冲着她凉飕飕地一笑,「可我怎么听说某人在暴跳如雷后就从那批东西中抱了一个装满珠宝的箱子回来?」
楚诗灵被戳穿了真面目,丝毫不心虚,反而挺胸抬头道:「那难道不是你给我的赔礼吗?」
顾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摆着手道:「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我还有正事要做,你别跟着我了!」
「姜谦就在前厅。」楚诗灵噘着嘴道,「就算是正事,我作为郡主府的主人,还是要跟你一块出面见姜谦的。」
顾宁脚步一顿,仔细地将楚诗灵看了几眼:「我怎么觉得你变了许多。」
楚诗灵扬着下巴,叉着腰道:「那是自然!我还知道这姜谦是为了盗匪的这些财宝来的呢!你可要小心了!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我当初在他手上吃过不少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