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方成玉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离开越州!榷场那不容有失!那可是姜家经营了数十年的地方!」
自先帝刚设立榷场时,姜家就已经安插人手在了榷场内,几十年来,他们从榷场获得的银子数以万计,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姜家派系在官场上的打点,还有人情往来,甚至还有那支军队……全都是靠着这些银子!
方成玉身体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姜谦一把按住了肩膀。
「谢宴来了。」姜谦沉声道,「若是在他面前露出端倪,那你***脆就自刎谢罪吧!」
一瞬间,方成玉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变,恢复了如常脸色。
「谢将军。」姜谦长身玉立,与方成玉站在一处,紧盯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谢宴生了一张俊美的脸,但他通身都是冰寒的气质,让人不敢多看,这样一张脸,也难怪京中的那些贵女们春心荡漾。
见到姜谦,谢宴停下了脚步。
谢宴身材高大,比姜谦与方成玉都要高上不少,他看着两人时稍微垂眸,分明没有说什么,但从姿态上已经足够让两人感到不满了。
就在姜谦脸色微寒,想要说话时,谢宴率先开口:「姜大人不是应该去北都护府视察榷场吗?为何会在越州?」
「我与方大人是多年好友,路过越州时顺路来看看方大人。」姜谦皮笑肉不笑道,「再说了,去榷场视察要的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总不能给他们整改的机会。」
「原来如此。」谢宴冷着一张脸,但说出的话有几分意味深长,「原来姜大人不是为了这批盗匪的财宝才留在越州的。」
谢宴的话意有所指,姜谦顿感不妙。
只是还没等他从谢宴的口中打听出什么,谢宴已经迈着长腿,将顾宁带离了人群。
见顾宁上了马车,谢宴守在马车旁,姜谦眼皮一跳:「他们两人当真……」
「姜兄也瞧出来了!」方成玉赶紧道,「你若是提前来几天,就能瞧见他们两人形影不离的亲密模样了!要我说,这谢宴能够坐上现在的位置,定是因为长宁县主看中了他的那张脸!不然的话,裴家又何须花费那么多资源与精力在他身上?」
姜谦在心中琢磨了一会,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来:「看来裴家的确是早就算好了要与殿下割席,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想方设法培养一个谢宴出来!」
一旁的方成玉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回到京城,你可务必要将此事转告给殿下!让他小心些裴家!」
「只是我还有一事想不明白。」姜谦眼神晦暗,「裴家为何要这样做?这么多皇子中,唯有殿下最有真龙之相,他们既不与其他皇子相交,又不愿与殿下来往,培养一个谢宴有什么用?」
若想家族永昌,唯有依附皇权才是上策。
方成玉皱着眉,冥思苦想好一会,摇了摇头:「你这问题倒是难住我了。」
姜谦冷着脸,不停地在心中回想着。
裴家这一连串的手段处处透露着古怪,可偏偏他们细究下来,却没有发觉裴家与哪位皇子有联系,到底是他们隐藏得太好,还是他们另有更大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