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宁还是那副天真单纯的模样,她眼中的艳羡不似作假,是真真切切的。
一时间,曾夫人竟不知自己究竟是太过多疑,还是顾宁太擅长伪装。
正当她想要继续问下去时,春玉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县主,里面没有危险。」春玉高声道。
曾夫人的计划被中断,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陪顾宁看这处宅子。
与此同时,曾宅内。
「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曾宅的下人见到曾知州,都很是惊奇。
他们这些下人都知道,曾大人已经许久没有回过曾宅了,他大都是待在府衙——当然,这都是对外的说法。
曾知州摆了摆手,步伐匆匆地朝着顾宁居住的院子走去。
一个不长眼色的下人一个愣神,提醒道:「大人,那是长宁县主的院子,夫人的院子在这边。」
下人一句话,在曾知州本就烦闷的心情上浇了一桶油,他的脾气顿时就来了:「本官的宅子,本官想去哪就去哪?何时轮得到你来替本官做主了?」
「奴才……」
「来人啊!」曾知州恼声道,「将他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大人饶命啊!」下人糟了无妄之灾,只懂得跪地磕
头,但是他的额头都快磕破了,却还是没得到曾知州的安抚,反倒是看见了曾知州远离的背影。
顾宁住在了这间院子,但下人却没换,她只带了一个春玉就搬了进来。
因此,曾知州进入这间院子时十分顺畅。
只是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他想要的东西依旧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曾知州不可置信地拍着桌子,愤怒的站起了身,「没有一封信?」
「没有。」翻找的下人摇了摇头,忍住心慌,低声道,「莫说是同蜀地通信的那些信件了,就连私印都没有。」
私印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没有私印,无人能确定信是从何发出。
曾知州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有些茫然。
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这一消息。
怎么可能呢?
难道顾宁来这,当真是为了找高僧救命?
沧州的确是有高僧,可什么高僧能比得过京城宝华寺的高僧?顾宁何必舍近求远,来了沧州这个是非之地?
裴家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曾知州的脑中像是一团乱麻,原本势在必得的证据一个都没找到,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揪着一旁下人的衣领,冷声道:「你们在院子里伺候了这么多日,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下人吓得屁滚尿流,不安道:「当真没有啊!长宁县主要么待在卧房内,要么就出门买东西,其他的事一概没做,至于您特意让奴才留意的信鸽也是一只都没瞧见。」
「她就不曾接触过什么人?」曾知州仍不肯放弃。
「不曾。」下人绞尽脑汁,也只能给出这一个回答,「就算是去府外,她去的也是那些普通的铺子,奴才还一直都跟在她身边替她提东西,当真是什么人都没见过,更别提传信出去了!」
听着下人这番话,曾知州气得脸都红了。
敢情自己为此计划了数日,将一个又一个的罪名安在顾宁的头上,到头来这都是自己的臆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曾知州说到这,抬脚就要往顾宁的卧房走去。
谁知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蒙面的男人从天而降,落在了曾知州即将迈入卧房的那只脚上。
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顿时让曾知州惨叫起来。
「啊啊啊!」
曾知州捧着自己的一只脚,单脚在地上站着,一个站不稳,又跌跌撞撞地朝着前面倒去,蒙面的男人一伸手,就将他推倒在地。
「你是何人!」曾知州气得脸都红了,但见蒙面男人眼中的杀气,他背后汗毛竖起,凄厉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蒙面男人冷笑了一声,在曾知州与一干下人惊恐的注视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摄人的银光,曾知州吓得赶紧将身边的人推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他给解决了!你们十几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人吗?」
然而被赶鸭子上架的下人们刚是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蒙面男人随手一挥吓得齐齐往后退去。
「大人!这……这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