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两人的身影交错,暧昧极了。
当晚,顾宁仔细地将嘴角的伤口用脂粉补上,她瞪了眼谢宴,凶巴巴地说道:「若是再有下次,你就都不要近我身了!」
谢宴自知操之过急,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任顾宁骂。
顾宁批评完谢宴,趁着夜色到了主殿。
宸妃半靠在软塌上,久久不能入眠。
而燕草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一直到瞧见那道身影,燕草方才一个激灵,立刻直起了身子。
「郡主。」
燕草看见这双眼睛,立刻就认出了顾宁。
顾宁摸了摸眼睛,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最起码还是要多花些功夫在眼睛上。」
「奴婢只是听宸妃娘娘提起过,这才有所印象,若是不知您的身份,即便是四目相对,奴婢也认不出您的真实身份。」
顾宁挑了挑眉,看向殿内:「宸妃娘娘呢?」
「娘娘就在殿内,正等着您呢。」燕草急忙开口,一边说一边将顾宁往寝殿内迎。
见到顾宁,宸妃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郡主!」她立刻起身,就要亲自来接顾宁。
顾宁瞧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连忙道:「你在那别动,我自己来。」
宸妃倒也听顾宁的话,顾宁说不动,她就真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顾宁将她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宸妃娘娘保养得不错,气色比之前好上许多了。」
之前宸妃心事重重,一张脸蜡黄蜡黄的,她都要担心宸妃能不能平安生下这孩子。
宸妃闻言,轻叹了口气:「多亏有郡主出手相助,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怕都不用那些人
动手,我都保不住这个孩子。」
她说话时,手指轻轻地放在小腹上温柔的抚摸着,眼中尽是柔和。
见状,顾宁拍了拍桌子,将一个瓷瓶拿了出来。
瓷瓶一出现,立刻引起了宸妃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她脸色煞白,想要拒绝,却又不敢开口。
「别担心,这不是什么毒药。」顾宁见她这模样,几乎都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宸妃面前的形象太过凶残了,不然仅仅是拿出了一瓶药,宸妃怎么就是这副神情?
「这是保胎药。」顾宁将药放在宸妃面前,解释道,「是我寻得的一位神医研制的,对保胎有奇效,尤其是你这样先天不足,又受到极大刺激的孕妇,最合适用这保胎药。」
「再说了,我若是真想要害你跟你腹中的孩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当日我直接除掉你们再栽赃嫁祸在顾清秋身上不是更好?」
听着顾宁的话,宸妃自知反应过度,愧疚的低下头。
「我只是一时着急,并非是怀疑郡主。」她张了张嘴,给出了一个十分虚弱的解释。
顾宁摆摆手:「你若是不信,也可以不吃。」
「我深夜前来,主要还是为了一件事。」
一听这话,宸妃顿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郡主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我定会竭尽所能替郡主办成此事!」
顾宁见宸妃眼中透着害怕,却还是要说出这番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很可怕?」
宸妃小脸苍白,连忙摇头。
「行了。」顾宁也不准备跟宸妃细说,而是将一个油纸包扔在了桌上,「想办法让皇上服下它。」
「你放心,这药无色无味,遇水即溶,绝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它的存在。」顾宁补充了一句,「你只需要抓住时机,让皇上服下即可。」
宸妃张了张嘴,她眼中划过许多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郡主放心,我会将此事办妥的。」
「不必太过担心。」顾宁将油纸包推到了宸妃面前,意味深长道,「这东西只对皇上起作用,其他人……哪怕是直接吃了都没事。」
说到这,顾宁就想要给宸妃表演一番。
而燕草的动作比她更快,在她刚说完这话后,便径直打开了油纸包,直接用手指沾着粉末吃下了。
顾宁错愕地眨了眨眼,宸妃更是无声的尖叫了一句,急忙就要掰开燕草的嘴。
谁知燕草在吃完这粉末后仍是活蹦乱跳的,一丝不适都没有,她为了证实自己,还在宸妃面前跳了跳。
宸妃捂住胸口,缓缓地坐了回去。
刚才那一瞬间,她手脚发麻,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能够在宫中活到今日,完全是靠燕草的聪明才智,若没有燕草,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燕草的离开感到恐慌。
「郡主给的药,奴婢自然是信的。」燕草正色道,「郡主若还有什么吩咐,只管一并说来,奴婢定然会替您办妥。」.
「就这一件事。」顾宁挥挥手,「还望你们早日办成。」
燕草急忙点头应下,还不忘推了推宸妃。
宸妃不明所以,也跟着点头。
见两人这副模样,顾宁在心中轻笑了一声,便隐身在了夜色中。
见她离去,燕草忍不住埋怨宸妃道:「娘娘,您就算再害怕郡主,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正如郡主所说,她若真想要害你,你早就死了。」
宸妃自知失态,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