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此人果真阴险!他故意在这么多士兵面前说出这番话,就是为了告诉匈奴其他的将士们,只有臣服楚国,他们匈奴才能有一线生机!
纵然事实是如此,可被谢宴算计,宇文拓的内心还是异常不满。
他双眼中充满怒火,拼命在谢宴手下挣扎着,试图挣脱谢宴的桎梏。
而谢宴只是眼神淡淡的看了眼他,手中的力道不减。
宇文拓败在了谢宴手下,谢宴又说出了这一番话,所有的匈奴士兵们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发觉了这十几日的异样。
往常他们骚扰楚国边境,全都是抢掠了粮食钱财后就走,像是这一次始终驻扎在城外还是头一次。
再说了,王庭内的风起云涌,他们也不是不知。
宇文拓听见身边的窃窃私语,气得脸都红了。
而呼延亮站在一旁,他的脖颈间,赫然也横着一柄长刀。
宇文拓认得这个挟持呼延亮的人——是谢宴身边的手下之一岳荣!
岳荣跟几个人将呼延亮制服,四五人将呼延亮包围着,只要呼延亮一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出手将呼延亮斩杀于剑下。
宇文拓跟呼延亮都被俘虏,匈奴士兵们的血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他们一个个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见状,宇文拓闭上了双眼。
呼延亮则是在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这个结局。
呼延亮开口:「太子殿下,你既然留下我们的性命,想必也是存了一分要跟我们合作的心吧?不如我们放下手中兵刃,好好地商讨此事?」
谢宴凤眸抬起,直至现在,他才正眼看着呼延亮。
「如今这情形,你们恐怕没有与孤相商的资格。」
「你们若是还想保住匈奴,那就必须听孤的命令行事。」谢宴面上神情极淡,声音极冷,「漠北三州孤要,匈奴这个附属国,孤也要。」
宇文拓心中的怒火涌上,想也不想便大喊道:「你痴心妄想!」
「孤的时间足够多,可以等到匈奴四分五裂之时,再遣兵调将。」谢宴漠然地回了一句话。
闻言,宇文拓咬紧了牙关。
这时候,呼延亮也倍感耻辱地闭上了嘴。
归顺二字说得轻松,可是做起来……却是从未有过的艰难。
呼延亮率兵征战三十载,刀山火海里来回,他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情绪,恐惧与耻辱让他半晌说不出话。
呼延亮一双眼睛通红,看着谢宴始终不能说出臣服的话。
而谢宴本就没打算让他们现在就低头,按照这两人的脾性,若是这么轻易的臣服,只怕是心中有鬼。
「将他们压下去。」谢宴吩咐道,「严加看守。」
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继续耗下去。
宇文拓跟呼延亮齐齐被扔进了一间牢房。
他们这间牢房的四周,是其他匈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