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震惊极了,一双眼睛始终没有合上。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喃喃道:「外祖父,您相信他的话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呼延闻冷笑连连,「左右宇文旭是早就想要对我们呼延家下手了,我们族地中的私兵,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还有你与你舅舅的缘故,他必定认为我恨极了他。」
「我这样的老臣留下来不仅对他没有半点裨益,相反,还会千方百计阻挠他,为了他的大业,他自然是要将我们除之而后快!」
呼延闻将这一连串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见宇文拓若有所思,他又道:「现如今宇文旭准备何时动手已经不再重要。」
「他早晚会对我们下杀手,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尽快将大祭司救活!」呼延闻的眼神狠戾极了,「明日你去找谢公子,必定要将名医请过来。」
宇文拓用力点头:「外祖父放心,我必定会将此事办妥!」
「宇文旭这几日忙着前线的事,不会太留意我们的动作,这是你最好的时机,我也会派人配合你,保护你的安危。」
大祭司固然重要,但身上流着老可汗的血的宇文拓更重要。
只有宇文拓还活着,他所做的这一切才有意义!不然只是平白搭上自家人的性命罢了!
宇文拓站起身,郑重地朝着呼延闻行了一礼:「多谢舅舅。」
与此同时,乌子虚也回到了王庭。
门口的守卫一见到乌子虚,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飞快的喊道:「乌大人!您快去看看可汗吧!今日可汗都吐血了!」
闻言,乌子虚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想也不想就冲着西殿的方向跑去,就连身上的官帽都快要被风吹跑了,只能艰难的按住帽子前进。
「乌大人对可汗当真是如传闻中一样敬爱!」
「我还从未见过乌大人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然而离开几人视线的乌子虚,脚步已经变得平缓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了离西殿还有三五百米的距离,又跑了起来,一直跑得气喘吁吁脸色涨红。
「可汗病情如何了?」乌子虚拨开外面层层叠叠的人,快步走到了床榻前。
宇文旭半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极了。
见到乌子虚,他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亮。
「子虚,你总算来了!」宇文旭激动道,「有人要下毒害我!你快将那人找出来!」
闻言,乌子虚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竟然有人对可汗下毒?」
说罢,他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仔细地在这些人里面搜寻着。
而宇文旭在见到乌子虚这副紧张的模样时,眼神闪烁了一下,片刻后,又变得慌张极了:「你可有什么猜测?」
乌子虚见宇文旭在着急时下意识变得凝实的声音,心中变得十分警惕。
而在他仔细看去时,宇文旭依旧还是那副虚弱的模样。
但那一点蛛丝马迹,已经足够让乌子虚回过神来了。
他神情极为郑重,一字一句道:「臣对医书一窍不通,但臣必定会将全天下的名医都搜罗过来,为可汗您诊治!」
「您放心,臣定会将害您之人揪出来!」乌子虚的神情诚恳极了,他看向宇文旭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爱戴
。
见到他这样的眼神,宇文旭反倒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可这是耶律寒千里迢迢送来的信,他也的确是怀疑乌子虚的用心,便想出了用这个计策来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