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南禹衡到秦家提完亲,之后的大半个月秦嫣忙得是连人影都见不到,劳恩斯从国外给秦嫣接洽了两个商业演出,从海市到台市,半个月的时间秦嫣几乎都在外面。
秦嫣在国外这两年,根本没用空余的时间,要打工,练柔道,练琴,后来又要到处飞参加演出,完成课业,还要配合学校参加一些活动等等,有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少。
这半个月两场活动之间相隔了几天,她顺便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放松了一把,调整下自己紧张的节奏。
南禹衡已经来找过她几次,最后只能打电话问她准备浪到什么时候回家,这个婚还打不打算结了?
秦嫣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穿着泳衣躺在沙滩边上吃沙冰,她听出电话那头的南禹衡声音低沉得很,带着股不悦的味道,便笑着说:“结呀,你还怕我跑了吗?但我还有一场演出,做完了才能回去啊,签了约的,不做得赔钱。”
南禹衡绷着声音问:“多少?”
秦嫣将大墨镜往头上一卡优哉游哉地说:“我还没过门呢,怎么能让你替我花钱,婚礼的事你看着办嘛,我都可以,你告诉我日期就行了。”
虽然从南禹衡隐忍的声音中秦嫣能听出来,他恨不得坐个飞机把她拎回去暴击一顿,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为。
挂了电话,她还对着自己美美地拍了张自拍发给南禹衡,照片中,她穿着黑白双色的泳衣,纤细的肩带透着小女人的性感妩媚,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和藕嫩的手臂养眼至极,灵动的荷叶袖又将这种妩媚衬得柔美清透,背景还是蓝天大海金碧辉煌的沙滩,配文:幸苦你了,等我哟(亲亲脸.jpg)。
良久,南禹衡才回复:玩得开心。
虽然秦嫣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咬牙切齿打下这四个字,不过她倒成了个最悠闲的准新娘。
谁叫提亲那天南禹衡反将她一军,那么既然无法在战略上扳回一成,便在行动上让他吃瘪。
不过秦嫣这段时间不回去倒还另有原因,她猜到婚讯一旦传出去,各路同学邻居怕都会来轮番轰炸她,与其在家被人烦,不如出来透透气。
也正如秦嫣所料,这大半个月里,秦家的门槛算是被人踏平了,自从裴毓霖的名声受损后,秦嫣无疑是整个东海岸最优秀的未婚姑娘,明着暗着不少人家想和他们结亲家,一来是如今的秦家早已不同往日,秦文毅的养老机构受到政策照顾,近些年和上面人走得近,现在在整个南城都倍受拥戴,二来他的这个小女儿实在挑不出瑕疵,自小聪明出众,又才能过人,受人喜欢,娶回家也能拿得出手。
只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明明是东海岸条件最好的姑娘,如果她点头,嫁到上山区也不费吹灰之力,偏偏选择了一个在东海岸所有姑娘最避之不及的南禹衡,这对年轻女孩来说简直是往火坑里跳。
所以不少热心的,或者怀有私心的人跑到秦家来,左右劝林岩和秦文毅。
当然也有像端木翊这样直接的,那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赖在秦家不肯走,让秦文毅给他个说法,秦文毅也是圆滑得很,说自己拿女儿没办法,让他直接去找秦嫣,可秦嫣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端木翊一日三餐跑到秦家愣是连秦嫣一面都见不到。
打电话给秦嫣,秦嫣在电话里态度温软的说她听家里的安排。
父女两很有默契打得一手好太极,弄得端木翊肝肠寸断,要跑到南家找南禹衡单挑,结果南家连大门都不为他开,他只能找上秦智,秦智什么话也没劝,带他出去喝了顿酒,直接把他喝趴下了,也总算消停了几天。
等秦嫣回到南城已经是八月初,离婚礼就剩一周时间,该定的全都已经定下来了,既然大局已定,东海岸人也都收到了喜帖,便也没人再去上门劝说,多的只剩惋惜而已。
刚回来那两天秦嫣很忙碌,倒是知道隔壁南家最近进进出出,布置新房,置办新家具等等,她是忙得一眼也没去看,反正想着迟早也能看到,倒也不着急。
婚纱都是南禹衡为她事先挑好的,听说她回来了,南禹衡让芬姨去隔壁找了她两回,人都不在家,终于忍不住问她什么时候去把婚纱试一试,秦嫣说在外面有事,让南禹衡直接让人把婚纱礼服送到她家,她会抽空试的,然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回来后,南禹衡唯一一次见到她是约她拍婚纱照,在棚内足足等了她几十分钟她才姗姗来迟。
大半个月没见,她倒是气色更好了,浑身散发着淡雅的香水,一身雅致的小套裙,人一出现,经理的眼睛都亮了:“这位是新娘啊?能不能授权给我们一组样片?我们刚从米兰那过来的新款你穿上肯定好看。”
秦嫣倒是对这位经理笑了笑踩着高跟鞋几步走到南禹衡面前,南禹衡坐在轮椅上将手中那本被他翻了第三遍的无聊杂志放了下来,眼色颇暗地望着她聘婷而来的身姿低沉道:“你还知道要过来。”
声音一出便带着厚重的压迫感,让摄影棚内的气温都骤降了不少,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要吵架,毕竟他们也见多了拍照时一言不合就开撕的情侣。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漂亮的准新娘先是走到准新郎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将白皙的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一双盈盈的笑眼弯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一群正在提心吊胆工作人员的目光,低柔地说了声:“想我了吗?”
顿时让旁边准备围观掐架的观众大跌眼镜,如此美的新娘,如此娇嗲的声音,如此绚烂的笑容,换做一般男人气便消了一半,偏偏新郎大约也不是凡人,依然绷着脸沉着眼神盯着她。
秦嫣干脆将白净的小脸往前凑了凑软糯地说:“尽力赶过来了,看鼻子上都冒汗了。”
她的小脸只有巴掌大,精致清透,凑过来时,身上清淡的香水味也萦绕了上来,南禹衡拨弄着轮椅转了位置冷声说:“换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