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秦嫣打开门,钟腾就立在门口,他一只手撑着门,面色发紧,目光幽暗地盯着她:“怎么回事?”
秦嫣打开他的手云淡风轻地说:“女人都会有的那么几天。”
直到她走到沙发那,身后都没有动静,她回过身对上钟腾的眼神,他依然站在原地神色幽深地锁在她身上,冷不丁地说了句:“你刚才吐了?”
秦嫣微微皱起眉:“你不知道姨妈来了会头晕难受?贫血。”
钟腾看着她没再说话,倒了杯热水送到她手边,秦嫣刚接过水,钟腾就走到一边掏出一根烟,秦嫣睨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不能少抽点烟啊,整天让我吸二手烟。”
钟腾看了看手中刚点燃的烟,默不作声地灭了。
晚上秦嫣临睡觉前,看见垃圾桶里扔了几包没有拆的香烟,她望了眼楼上对他喊道:“把烟扔了干嘛?准备戒了?”
“不行啊?”钟腾躺在楼上懒散地回道。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秦嫣总是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一到下午就想睡觉,整个都很没精神的感觉,钟腾见她那样,便又拿起PAD开始研究菜谱,还做了猪肝汤说要给秦嫣补血。
秦嫣近来变得有些不大愿意出门,钟腾推掉了一些工作抽时间陪她,其实秦嫣根本不需要他陪,大多时候,他只是在家里,然后各忙各的,可饶是这样,也能让钟腾感到心安。
这个世界上,秦嫣是第一个让钟腾感到安逸舒服的人,仿佛只要她在身边,他经常失控暴躁的脾气就会得到缓解,他喜欢偷偷看她,看她认真看书的样子,看她发丝垂在脸颊弄菜的样子,看她蜷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
她每次躺在沙发上只有一小只,让人感觉柔软娇小,她睡觉不会乱动,可是会窝成一团,睡着了还会皱着眉,每每看得钟腾心疼地想把她抱在怀里,可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不敢再对她粗暴,他怕…她会离开他。
直到几天后,钟腾让她陪他参加一个晚宴,秦嫣不太想去,可钟腾说那个晚宴很正式,他需要一个女伴,而别的女人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秦嫣拧不过他的一再坚持,钟腾大概早有所准备,连晚宴的礼服都为她准备好了,是一件纯黑色的长裙。
秦嫣很少会穿纯黑色的礼服,可当她穿上身后,钟腾的神情完全变了,那件优雅性感的黑色鱼尾礼服仿佛是为秦嫣量身定做的,右边一道长长的开衩延伸到膝盖上方,露出她若影若现的腿部线条,行走间白皙迷人的腿仿若黑夜中绽放的诱惑。
秦嫣有些不自在地说:“这件会不会有点暴露啊?”
钟腾眼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炙热:“你有这个身材穿。”
她将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精致的锁骨,虽然脖子上没有华贵的珠宝,可当她和钟腾出现在那个慈善晚宴时,很多人的目光都朝他们投来。
钟腾剑眉英挺,五官立体,一袭浅灰色西装得体挺拔,而他身旁的女人,气场完全不输给他,他们刚踏入晚宴厅,秦嫣便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例如东岸商会里的一些大佬们,例如南城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例如端木翊,例如…南禹衡。
秦嫣终于知道钟腾非要拉她来的目的了,他想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在秦嫣说会考虑以后,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公布他们的关系,坐实了那些谣言。
秦嫣的目光落在南禹衡身上,他穿着黑色的双排扣西装,沉稳的气场纵使在这么多人中依然出挑醒目,隔着很远的距离,两人的视线遥遥相望。
霎时间,很多人都将目光在南禹衡和他们两之间徘徊,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钟腾此时弯起臂弯侧头盯着秦嫣,无数道目光扫视而来,秦嫣的手腕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她最终还是垂下眼帘,将纤细的手搭在钟腾的臂弯上,从那一刻起,她便默认了这种关系。
所有人又去看南禹衡,他只是转过视线,淡淡地和周边的人交谈,没有再朝他们看过一眼。
秦嫣声音很低地说:“看来你知道今天会遇上什么人。”
钟腾却斜斜地勾起唇角:“不是迟早的事吗?”
他们走入聚光灯下,钟腾在恍惚中有一丝错觉,这觥筹交错的场景和十年前钟家成年礼上的舞会交织在一起,他的身边依然是这个女人。
只是不同的是,十年前她像个灵活的鱼儿不停戏弄着他,再从他身边溜走,十年后的今天,她只能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钟腾忽然心情大好,侧过身子不顾旁人的视线一把环住秦嫣的腰附身在她耳边亲昵地问道:“想喝什么?”
秦嫣竭力忍住不自然的表情说道:“随便吧。”
钟腾便拿了两杯香槟过来,刚走回秦嫣身边,就看见端木翊从远处朝秦嫣走来,到了近前还没说话,钟腾已经回到了秦嫣的旁边,将香槟交到她手中,顺势霸气地拦着她的腰迎向端木翊似笑非笑地说:“哟,端木总也对慈善感兴趣啊?”
端木翊面色不大好地扫了眼钟腾,直接没理他,对秦嫣说:“我跟你聊聊。”
秦嫣看了眼钟腾,钟腾的手依然握住她的腰,没有丝毫放人的意思。
端木翊冷嗤一声横扫向钟腾:“钟总就这么不自信啊?怕秦嫣离开你几分钟就跑了?”
钟腾牙关紧了一下松开手,秦嫣回头对他说:“我一会去找你。”钟腾听见她清甜的声音,才点点头转过身走到一边。
刚坐下来秦嫣就把手中那杯香槟放了下来,端木翊毫不客气地说:“你和你哥是怎么回事,你们两脑子都坏了?你怎么会跟了钟腾?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还有你哥是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找他怎么连电话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