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秋的第一缕微风吹上这片大地,万物都在悄无声息中进入另一个轮回,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严寒,和下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四十分钟后秦嫣已经抵达苏城国际机场,端木翊早早候在那里,他在机场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交给她,并告诉秦嫣她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他陪同秦嫣办好登机手续,寄存完行李把她送到安检口,两人停下脚步,秦嫣回过身望着他:“东西你收好了,赶紧给我哥啊。”
端木翊穿着暗纹衬衫,从身后掏出一张机票:“我票都订好了,送你进去后我亲自飞去芜茳把东西给他,放心吧。”
秦嫣如释负重地拍了拍他:“这次真要谢谢你了端木哥,你下个月的婚礼我可能参加不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去看望嫂子。”
端木翊却拧着眉说:“其实你没必要非跑去国外啊,你要怕钟腾找你麻烦,实在不行我找个地方安顿你。”
秦嫣叹了声:“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冒这个险,明天南禹衡正式对外宣布上任东祥集团董事长,也就等于正式和南家宣战了,接下来他应该会和南港那边争夺淮龙仓的控制权,这场收购我保守估计没有一两年打不下来。
如果我这时候回到南禹衡身边,等于所有视线都回到我身上了,他现在还需要东岸商会的支持,我要是回去东岸商会的人肯定会闹,钟腾那边估计也不会消停,南家人说不定也可能会盯上我,总之,我这时候肯定回不去的。
如果钟腾发现我不见了,他所有的精力都会用来找我,这样,南禹衡那边的压力会小点,而且待在国内我不敢保证他一定找不到我,我现在不比从前了,不能冒这个险留下来,因为…”
她脸上浮起一丝幸福的红晕对端木翊招了招手,端木翊弯下腰,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而后微笑看着他:“所以也不好和南禹衡联系让他知道,我怕他冷静了一辈子在紧要关头乱了阵脚,保密哦!”
端木翊震惊地低下头望着她,而后眼里涌动着复杂难受的神色:“但是…但是你一个人出去…太艰难了。”
秦嫣深吸一口气对他挥了挥手:“谁说我是一个人的,你要是同情我呢,你就多帮帮南禹衡,首富大人。”
她说完回头望了眼时间:“真的走了。”
端木翊紧紧绷着脸:“保重,一定要保重。”
“会的。”
……
秋风扫落叶,落叶聚还散。
白云消散在蓝天中,浪花隐没在大海上,薄雾消失在森林里,她离开了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祖国让她恋恋不舍,但也让她更加不惧未来!
因为“未来”终于要来了,她不再是一个人。
……
钟腾一觉醒来后,天都黑了,可是秦嫣还是没有回来,他拨通了她的电话,可她的手机却在房间的另一头响了起来,他赤着脚跑下床冲进她的房间,他买给她的衣服,她一件都没有带走,连同那个躺在床头的手机。
钟腾忽然感觉大脑一阵晕眩,那晚,他跑去苏城艺术中心,可艺术中心的人却说最近根本没有邀请什么音乐家来表演。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秦嫣走了,就这样从此离开了他的世界,没有任何眷恋,就像不曾来过。
第二天的黎明如期而至后,东祥航空集团公布了一则重磅消息,当钟腾通过视频看到意气风发的南禹衡时,他才知道,从头到尾,秦嫣都在模糊他的焦点,转移他的注意力,甚至提前拖他来外地都是为南禹衡争取了最后的时间!
他从来没有赢过那个男人!
在秦嫣走了以后,钟腾就已经陷入狂躁,他顾不得南禹衡为什么会成为东祥的老总,只是第一时间跑去找南禹衡要人,那时南禹衡才知道秦嫣离开了。
他不比钟腾好过,甚至当下就派人去查秦嫣的行踪,最后赖跃京告诉他根据航班信息显示,秦嫣从苏城国际机场登机,中途转了三趟航班,最后落脚点在斯洛文尼亚,是中欧南部的一个小国家,临近阿尔卑斯山脉,之后就再也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航班信息了。
当南禹衡得知她去了斯洛文尼亚时,便知道肯定有人帮着她离开,否则这些手续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搞定,她所有的行程都刻意避开了东祥的航班,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他立刻让赖跃京联系斯洛文尼亚驻华大使馆,安排人亲自飞去斯洛文尼亚找人,实在不行在当地聘用私家侦探,将整个斯洛文尼亚倒过来也给他把人找到!
第三天的时候,南禹衡就出现在了端木翊的办公室,他如今已经全面接手端木明德的生意,成了南城首屈一指的首富。
端木翊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非常得豪,一进门就有一座金象,不知道的以为去了泰国寺庙,不过这是他找风水先生特地布的格局。
当南禹衡坐在他面前时,端木翊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淡笑道:“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比我想象中早了很多,果真是南禹衡啊,总是能干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唉我问你啊,你小时候身体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啊?你要假不好我要跟你道歉,不应该喊了你那么多年病秧子,应该尊称你为影帝啊!还是奥斯卡的那种。”
南禹衡完全没有心情应付他的调侃,脸色阴沉得吓人逼问道:“秦嫣呢?”
端木翊终于等到南禹衡拿他没办法的时候,一副我是大爷我牛逼的模样吊着他:“我怎么知道啊,你老婆你问我啊?”
从知道秦嫣走了以后,几天来的折磨早已让南禹衡失去了耐心,他猛然站起身直接提着端木翊的衣领狠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秦嫣呢?”
端木翊轻哼道:“我是不知道啊,怎么?你还能动得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