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护卫们畏惧眼前这无情的男人,他每一走动一步就后退两步。
轿子里的秦瑞还在哀嚎,喊声响彻山林,惊得飞鸟四起。
楚昭阳猜测不是喊声惊扰到了夜鸟,而是林中的伏兵开始行动了。
留给无烬的时间也不多了。
无烬面朝三个胆裂魂飞的官兵,脚尖踩住一把地上的军刀,向后一滑,军刀飞进轿子里,立马哀嚎的秦瑞立马没了声。
“你们可以走了。”无烬说着转过身去,放下五尺长刀竖在身前。
三个官兵面面相觑去,不需要确认他们也知道秦瑞死了。
头儿没了,他们这些小喽啰也就不重要了,而且以他们的功夫根本斗不过无烬,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逃命。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官兵丢了刀,缓缓后退一步,然而剩余两人见无烬背过身去,互视一眼对了个眼神,怒吼一声,齐齐挥刀砍下去,可惜在他们手臂抬高的一刹那,无烬左手握住官道向后一扫,切开了两人的喉咙。
两具尸体倒下,吓得那个胆小官兵瘫软在地。无烬一回头,胆小士兵忍不住朝后爬行三步,无烬冷眼看他,威胁道:“若你不想死,就替我引开追兵。”
官兵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跪在地上恳求道::“大侠,您要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很好。”无烬俯下身面朝官兵,“能不能活命全在你自己,一会儿追兵赶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官兵稍稍思考了一下,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唔,你叫什么?”无烬看了看官道左边的山路,笑了笑。
“小的名叫陈航,本地人。”
“当兵几年了?”
“半年,刚入伍。”
无烬试探性地追问:“那你是自愿的吗?”
陈航为难地低下头:“国主一声令下,每户抽一丁,小的家中有一个老母,母亲尚在之年,怎会自愿入伍呢?若是不入伍,家中只怕寸土不守,颗粒不收啊!”
“你也是个可怜人。”无烬转身钻进轿子里拿走了秦瑞的令牌,而后一步跳到牌坊上,隐去了身形。
陈航在尸体堆旁边待了一会儿,很快从林子里就有一队身着黑色铠甲的官兵冒出来,他身上满是血迹,四处光线暗淡,火把已经熄了,根本看不清是他流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作为现场唯一一个活口,他自然成为追击无烬的线索。
陈航坐在地上,指着山路喊道:“那厮杀了按察使大人,正向南面逃了。”
领头的百夫长狐疑地望着南下的方向:“不对啊,南下尽是我晋阳国的军镇,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大人所言极是,可是北上一片荒原,又是寒冬,十里不见一个活物,不被冻死也会被活活饿死的,南下虽然是我军重地,但也是我们最容易疏忽的地方,那厮肯定想钻这个空子,您看,他逃得急,连马都扔在这儿,为的就是迷惑咱们,好让咱们以为他往林子里走了。”陈航灵机一动,编织了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