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莫名窥视的场景让吴用心中烦躁。
这种沉闷压抑的氛围持续了不到数个呼吸。
囚车内的枯瘦男子,浑身青筋暴突,双手竟然竟然硬生生的挣脱铸铁锁链的束缚,一双手猛地探出。
可这双手并非抓向眼前的纸人二神,而是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枯瘦男子双眼血红手臂青筋虬结,看着力道竟然是要活生生地掐死自己。
也就在这时白柳的手中敲打皮鼓的声音骤然一停。
反曲的手臂拿着铸铜棒槌,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击在自己的头顶。
“咚咚咚咚”
“十指连着亲人心亲过儿孙是女婿一片真情来祭奠满腔情义责如金唉唉唉”
白柳的声音刚一响起。那纸人二神的脑袋再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竟然变成了一张青年的面庞。
青年嘴巴上扬勾勒出一种让吴用都感觉到奇诡的弧度。
木头囚车内。
枯瘦如柴的男子血红眼瞳上翻。
眼白呈现。
掐住脖子的手掌也无法阻止一缕缕黑气从其鼻腔内向外扩散。
黑气宛如一缕青烟飘向纸人二神的口腔内。
见到现场这一幕的吴用也感觉到不太对劲。
因为身旁跳大神的白柳,手中铸铜的棒槌仍旧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头顶。
可那原本光洁的额头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捶打,显得血肉模糊,甚至隐约能瞧见,破开皮肤下的森森头盖骨的边缘。
再这样下去,先不说,这囚车内的“犯人”能不能被驱除邪祟。
这白柳恐怕会活生生的敲死自己。
也就在这时。
站在衙门大殿内纸人二神,脑袋忽然变换,从青年模样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奇诡的音调,竟然和身旁的白柳一般无二,这一次她的嘴巴不再面向囚车,而是瞪着矗立在原地的吴用。
一瞬间!
那种仿佛呼吸骤停的感觉再次降临。
“天苍苍地茫茫亲人别梓离故乡儿女长哭难相见”
老太太的唱词,戛然而止,她那一双眼睛中突兀地闪现出一丝迷惘和疑惑。
这种感觉就好像,台上说书的先生突然忘记了某段古诗词的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