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台子上的一侧有翻身上来一道人影。
来人身穿粗麻布衣,脸上的粉底用黑白的色泽遮掩。
粗麻布衣的戏子抖了抖肩膀开口道:
“今凭差遣入坐台唉唉
为了柔荑甘奉背唉唉唉!!”
粗麻布衣的男子一边唱着,一边俯身下腰,将外部衣衫褪去,显露出壮硕的肩膀以及后背。
转而背对众宾客爬伏在地上。
窈窕粉衣少女,脚步后台,整个人轻巧地站在男子的脊梁骨上。
喉咙中的声音从滑腻转而变得有点点清冷:
“三年相思唉唉
十年相忘,难相思唉
骨瘦梅花落最痛处唉!唉唉唉对影孤灯又一年呐”
春衫短唉唉
人情薄,顾影自怜唉
尘世中花红柳绿,葬尽柔情是何人?”
“儿啊,你难道还没听出来这台上,卖唱女人的声音到底像谁吗?”
吴显贵悄悄拉了下吴用指了指淡粉色绸缎道:
“这姑娘穿着的‘衣服’和早上爹带你相亲时间的女子一般无二。
要是爹猜得没错!
她就是那媒婆的‘春娥’!!”
自己便宜老爹的这一番话,让吴用好像回想起来了什么一般。
记忆中,今天的确是陪便宜老爹准备去骗个媳妇。
可这才短短分开几个时辰。
自己竟然对“春娥”的印象越发模糊。
先前便宜老爹提起春娥的时候,自己只模糊记得对方的身材,长相已然完全回忆不起来了。
现在,这相亲的少女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吴用却觉得十分“陌生”好似第一次见到那般。
对方的衣着,背影,甚至是唱戏的腔调,都很难再分辨出熟悉的感觉。
吴用心中虽有了一定猜测。
可语气依旧有些木讷道:
“不对啊爹,你说的‘春娥’应该和相思楼里唱戏的姑娘不是同一个人吧。
这少女我分明才是第一次见到”
吴显贵听闻神情显得犹豫,想了想道:
“儿啊,你不记得‘春娥’的样子,爹一时半会也帮不了你。
但是有一些事得和你明说。
还记得我那贩子朋友,最近转行做了‘媒婆’。
要知道,媒婆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最开始,你爹我也什么都不懂,在官道附近骗一些无家可归的妇女。
然后那云姨贩子,就经常从我手中收购这些女娃子。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娃子”最后怎么样了。
但但是云姨的对这些“娃子”的叫法十几年也没有变化了。
出现在她身旁的少女,都叫‘春娥’!”
吴显贵的话音落下。
吴用诧异的看着自己便宜老爹?
你的意思是
“儿啊,你想的没错,云姨这贩子,八成是觉得我早就忘记了当初的事,但是她殊不知,你爹我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
吴显贵的声音落下。
吴用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些许不安。
自己为什么会淡忘有关“春娥”的所有细节?
也就在这时吴用感觉到周围的宾客开始躁动起来。
男人一个个双眼圆瞪,好像被什么惊讶到了一般。
更有甚者口中发出不明意味的坏笑声。
此时红布台子上的两人分别变换了位置。
戏子春娥扭动着窈窕腰肢神情显得惆怅:
“清清水碧绿波清水碧波鱼虾多捕得鱼虾换柴米怎奈粗茶淡饭把日子过唉唉”
声音刚一落下。
一旁光着膀子的布衣男子怒叱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