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竹一皱眉,他讨厌不熟的人随便碰他。
出于这段时间被同期教导的基本礼仪,若松竹一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抬眼,从往上看下来的角度来说上眼拉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说。”
为首的几人仿佛读不懂空气一样:“为什么只说一句话?不会是外国特招连话也不会说了吧?”
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若松竹一刚听到这话就能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些什么东西,懒得和笨蛋说话。
可惜有些人还是把退让当作得寸进尺,依旧想要继续惹怒眼前面对他们毫无波澜的人。
若松竹一放空了眼神:是谁在狗叫!
……怎么降谷他们几个人还没有来,好饿。
按常理来说,短短小卖部和食堂的距离很近,不该有这么长时间才对。
可惜降谷零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不算很熟悉但必须要陪同的人。
——松本清长和不知名公安高层。
“……招生的事情应该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大人物出马吧?”
“哪里。”公安高层摆摆手,“我们也算是过来回忆一下校园生活啊。”
“就算是公安,也还是通过警校正规培训出去的嘛。”
说到此,公安高层转头看了一眼松本清长:“走到这里,连我都开始有些怀念当初的时光了啊。”
楼顶边上的那棵茂盛的樱花树在他们那一年还只是一株幼苗,当初老旧的教学楼还没有翻新,墙上爬满树藤,有时候植物的尖端还会钻进玻璃窗里。
就连那个时候的警校第一,也还没有遇见自己未来的妻子,和他们两人人一起,还在校园里忙着和教官斗智斗勇,成为了当初的一大传奇。
自己也不过是个不算多么出彩的小人物而已。
后来樱花幼苗长成了能给下一届学员庇荫的大树,翻新后的教学楼早就没有了原来的树藤。
至于当初的警校第一……曾经的风云人物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留下来,只有寥寥几个还能有权限观看计划的高层能想起来,以至于不会就此湮没在时间长河里。
尽管是散步一样缓慢的步伐,路程也实在有限。
很快几人就走到了食堂门口,刚想推开门就听见一些刺耳难听的话语。
“怎么了小混血?你以为你不说话的样子很酷吗?”
“什么特招啊,从开学第一天看见那头金发就不爽,感觉就像是其中混入了一个异类。”
“你说的没错,就跟警校第一是降谷那个人一样令人看着不舒服,可笑的混血。”
若松竹一本来并不想要理解一些笨蛋的行为。
而常人看起来会稍微显得有些冷漠的、别的同学并没有上来帮忙的场景,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能让他不至于进入更加吵闹的环境的好事。
在听到第三句话的时候,不自觉地被捕捉到了一些字眼,让若松竹一的眼神就不自觉地一凝。
在外的几个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些,愤怒地推开门想收拾一下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可惜若松竹一比他们的动作要更快一点。
对方想要讨下口舌之快,若松竹一当然也决定一个一个收拾一下。
这些不过只会嘴上逞能之人完全比不过组织里那些还想暗中下手的人。
“对于酷的定义应该如何解释这一点,我,并不清楚,不过……”若松竹一首先就扯过第一个开口的人的领子,把人狠狠地压在身下,“至少比你现在凌乱的样子好上不少。慌乱、恐惧、占满大部分情绪的无知。真可悲,你连值得被我观察的资格都没有。”
声音冰冷,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语气一样带着无机质的感觉。
——说实话,自从那一天火场之后在医院重新醒来,若松竹一已经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若松竹一轻轻松开手,接下来是第二个。
“感觉到异类也很正常,毕竟你的智商也不足以判断对方的能力高低,我原谅你。”
“至于你……”
若松竹一转向第三个:“原来开学那一天我摔倒的事情也是你们……”
若松竹一转向第三个的方向恰恰好也是食堂门口的方向,在视线自然上移到过程中,他看到了门口的同期朝着他走过来,嘴里还想要说的台词瞬间就忘掉。
……甚至还想把自己刚刚打了人的手往背后偷偷塞一塞。
短短几米的距离偏偏在若松竹一的眼里好像走了很久一样,在降谷零他们终于走进的时候,若松竹一才有点心虚的低头:“……那本行为手册我有在好好看啦……我没有随便凶人来着……”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却还是在听到他们的污蔑时才生气;明明自己也还没消气,却想要像他们道歉说自己没说好。
“嗯,没有。”降谷零把手上拿着的帽子重新带回眼前低头的金发猫猫头上,“……谢谢,你做的很好。”
——几近于安抚的轻柔语气。
后面同样怒气冲冲进来的几个人早就抓着躺在地上的人不放。
若松竹一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感觉到头上一重。
降谷零整理了一下帽子,然后轻轻往下一压,像是在摸头一样。
“所以,想好要向我们说什么了吗?”比之前更加轻柔、却一个字一个字一样往外蹦,清晰到能够肯定眼前的人全部听见说话的内容。
若松竹一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扶上帽檐。
“……我被人欺负了。”
十分坚定。
“帮我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