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已经不用体温计了,肯定发烧了,还是把他先送医院吧。”
“醒醒。”松田阵平拍拍若松竹一的脸,“先别睡了,带你去医院。”
若松竹一原本还在梦里睡得昏沉,被外力叫醒还迷迷糊糊,像是完全被本性支配着说话一样:“医院,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
“去医院就代表要打针,打针好疼的。”完全没睡醒,说话还拖着尾音,就像是仗着病人的身份撒娇一样,“我不去。”
“……你是什么三岁小孩吗!?”松田阵平无奈,“起来——”
萩原研二就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沉思了一会:“小竹一跟着起来的话,就给你买糖吃行不行?”
松田阵平:“hagi你这是什么说话语气啊!”
是想要去哪里诱.拐小孩吗?
“糖?”若松竹一没睁眼,费力地在一团浆糊的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好啊,我跟你去。”
两人半哄半强迫一样把若松竹一重新带回车里。
“好热哦。”若松竹一坐在车座后面还不安分,在原地左右摇摆。
萩原研二对于这种生病之中无理取闹的小孩很有对付的方法:“给,这是冰袋。”
“……能吃吗?”若松竹一慢腾腾接手,取过冰袋。
冰冰凉凉的丝状雾气像是直接在吸引人凑过去一样,若松竹一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若松竹一眯起眼睛,蹭蹭手上凉爽爽的冰袋,嘴里说些让人听不清楚的语气词。
很容易让人想起猫科动物在被顺毛的时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生病了竟然是这个样子……”松田阵平扶额,“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么不令人放心的家伙在那个组织竟然没被自己玩死,还真是个奇迹。”
“哈哈哈哈哈。”萩原研二也笑,“怎么不能说是个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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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两个人都以为把若松竹一带进医院才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估计还要哄好久才能真的打上退烧针。
在路上经常磨蹭,试图赖过避无可避的看病,像不想打针的小孩一样把心思全部写在脸上。
没想到一进医院反而很乖地捧着冰袋跟着松田阵平。
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却没有就此放下心来,最后已经打上针挂好吊瓶才舒了一口气坐到若松竹一边上。
没想到一坐下来就对上若松竹一的视线。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萩原研二专门把身体往后挪了一点,若松竹一也跟着把视线往后挪;再往左边靠一点,他也跟着往左靠。
“好吧,竹一小朋友。”萩原研二抬手作投降状,“有什么事情我忘记了吗?”
若松竹一苦大仇深盯了一会,才吐出一个字:“……糖。”
“嗯?”
若松竹一说的很快,萩原研二反而没怎么听清。
“你答应过的,糖果。”
萩原研二眨眨眼,马上道歉:“忘了这个确实是我的疏忽,我现在就去车上拿。”
他说完就往外走。
松田阵平也追上去,走远了几步才问萩原研二:“车里什么时候有放过糖?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是卷毛笨蛋。”萩原研二打趣,“当然是出去买。我可不能骗小朋友啊。”
“……不要学他说话来称呼我啊!”
“话说回来,你说小朋友是什么意思?”
“看来小阵平确实缺少点照顾人的经验嘛,——好好我不开玩笑了。”
“估计以前没怎么发过烧吧,加上这次烧得有些厉害……所以人显得幼稚些也很正常。小阵平有点童心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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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此刻都出去外面的超市买些东西,只留下若松竹一他一个人在大厅的输液室里。
若松竹一此刻等着外面的人给他送来糖果,仰头看着头顶上不断滴落液体的吊瓶。
在人来人往的嘈杂大厅之中,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也还是透露出一种格格不入。
他在若松竹一身旁的座位停下。
“突然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若松竹一没转头,视角余光已经能够看见来人是谁。
“要是不想让你的两个同期看见,就还是快点说吧。我带来的下属可拖延不了他们多久。”
若松竹一虽然还是感觉有些晕乎乎,但比一开始舒服了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吗,我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
他抿抿因为干燥而泛白的嘴唇:“你三年前的那个要求。”
“我答应了。”
还是熟悉的那位公安的高层很高兴的点点头。
“虽然我很想祝你快点康复,听到你最终的答复也很开心。”
“但是恕我冒昧一句,你偷偷在这个点找我,找了我还急着让我赶紧走,是不是怕自己没好好休息导致发烧,还是说发烧了还处理公事被同期发现——然后被同期打一顿啊?”
“也不对,你这样他们也舍不得打,难道是怕被骂吗?”
“……闭嘴,快滚。”若松竹一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