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竹一摇摇头,又一次地放下停留在电话界面的手机,还未熄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联系人界面。
两个人在的地方也没有可以用来调用一下的监控。
……不如下次也偷偷在景光和零身上放个监视器吧?
已经想了好几种措施能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现状,却一一被自己否决了的苏兹酒脑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不行不行。
若松竹一重新埋进沙发里,想把这个想法连同动作一起埋掉。
要是他们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我才不是坏人。
还在苦苦思索的若松竹一完全没注意到房间里已经进了人。
啪嗒一声开关声。
传统的照明系统此刻稍微有些延迟,比灯光先被若松竹一注意到的反而是按下开关的声音。
若松竹一他一回头就和刚回到家的波本对上。
“……是竹一啊?”发现沙发上还有人在,降谷零也很惊讶,“你怎么还没有去睡?”
可能是多年的习惯,连若松竹一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一旦坐上稍微大些的椅子就喜欢努力把自己团起来坐上去,就像猫猫习惯围成一团睡觉一样,更不要说是沙发。
已经是深夜,向来在早晨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得一丝不苟的苏兹酒也不能例外,头上顶着在沙发上滚过几圈明显翘起来的金色卷发,瞳孔里面倒是没看见什么睡意,焦躁倒是外泄得很容易被人看见,还有被打扰思绪的不满,不过看看见来人之后就全化成最简单解读的开心。
若松竹一扒拉着沙发顶,视线就随着降谷零走过来的动作挪动。
“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降谷零身上还带着明显风尘仆仆的意味,还没来得及安顿自己,就先去问若松竹一,“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睡不着吗?”
这段时间的沙发边上总是会备着一块毛毯,降谷零很顺手地拿过它,将它披在若松竹一身上,自然而然把人裹成个球。
“要小心别感冒了。”
若松竹一略带有些心虚意味地哦了一声。
他刚刚怎么可以想那些坏事呢?
“我和hiro的工作时间经常不稳定,所以不用等我们回来。”
降谷零一边说一边弯腰整理沙发上散落的物件,小的机械零件、零散的工程图、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奇怪装置。
从外面赶回来,身上穿的深色风衣还带了些深夜厚重的露水汽,伸手触摸一下还能感觉到些许凉意。
若松竹一拉着降谷零的衣角,看他坐在自己边上整理东西,自己身上的毛毯还很暖和,对面身上的却好像还是凉的。
好奇怪啊。
“虽然看到你能够等我回来,我确实很开心。”
他停顿了一下。
“但我……我们还是更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也许看见你在卧室乖乖睡觉更开心些。”
“要记得好好睡觉啊。”
降谷零伸手,很慢地揉了揉对面若松竹一的头发。
——从刚刚见面的时候,早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