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不好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他们多说什么,在走向三楼病房的路上挑挑拣拣解释了一些东西。
既然能在路上解释有关组织的事情,降谷零自然对这边的安全情况心里有数。
或者说,当那个“小偷”出现的时候就相当于是一个信号。
一个,医院是安全的信号。
“先等一会吧。”降谷零在楼梯口停下,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他们示意了一下手机屏幕。
“怎么,等人?”
“没错。”降谷零点点头,“既然有人费劲心思给了这么一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浪费才是。”
“……班长很快就来。”
另外两个人想了一会:“难怪,弛田那个家伙恐怕也是警察厅来的?”
降谷零笑笑:“说不准呢。”
“这么说来。”松田阵平重现拿起口袋上的墨镜,遮窗边的照过来的阳光,“班长果然也知道你们两个的去向。”
“好啊你们这几个人,都不肯告诉我们!作为补偿,下次陪我去打一顿警视厅总监吧。”
“……你怎么老是这样。”
伊达航没过多久就赶回来。
四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走到诸伏景光的病房前面。
“那这么说来你和景光他们……”萩原研二话还没说完,就在病房玻璃外看见熟悉的身影,内心的关心与紧张让他直接快走了几步冲到玻璃窗前。
病房内的窗帘还是拉着的,不过没有拉得太紧,中间漏出的帘缝就让窗外彻底亮起来的太阳光有了可乘之机。
原本应该是陪床照顾病人的青年,也许是在夜晚上熬得太晚,又或者是在熟悉的人身边放下了应有的戒心,在早晨的时候就抵挡不住阳光扑过来后产生的睡意,趴着柔软的被子边上就入睡。
金色的发丝和太阳光映照得正好,把没被微卷的发丝遮住的脸庞对比得更加白皙些,仔细看也能看出些绒毛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被子边,和绑着绷带的手臂离得很近。
清浅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听起来更加安静。
真是不称职的护工啊,若松竹一。
本身应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诸伏景光倒是已经直起身,搭在立起来的靠床上。
窗外的动静不算小,诸伏景光立刻转头去看来人——然后顿住。
在片刻的惊讶之后,像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里就浮现出应有的笑意。
病房的门没过多久就被推开。
在他们六个人没有真正团聚之前,单独和任何一个算是失踪没回应的人谈话都不至于如此无从下手,可以谈论过去的往事,也可以剖析心声,做曾经能够在警校里时做过的一切事情。
但是真的当团聚的时候,有些太过于煽情的话反而说不太出来,甚至可能涉及到往事的话语都要再三斟酌之后才说出口,越是珍稀的情谊反而是越难说出口,只想要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地方,然后心照不宣。
五个人思前想后都没开口造成的后果,反而变成四个人站着一个人躺着,齐刷刷地看着还趴在床上睡着的若松竹一。
看了很久还是没说话。
松田阵平没摘墨镜,想了一会,还是很稀奇地看向景光:“景光,留胡子的样子很不错嘛!”
“简直就和当初画上去的一模一样。”
“是吗?”诸伏景光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上那圈胡渣,蓝色的眼睛笑得更加开心:“我也这么觉得。”
在打破沉默之后,五个人的话题反而好找了不少。
热闹的病房里,有只还在睡觉的猫猫终于从睡梦中挣扎起来。
趴着睡确实算不上舒服,就算枕的是最柔软最蓬松的棉被也一样。
若松竹一揉了揉眼睛,看向声源的地点。
一、二、三……
等等。
好多眼熟的人。
……他肯定还是没有睡醒。
若松竹一面无表情地想,眼角还带有被手臂压出的红色痕迹。
这个梦也太逼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