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争,素来残酷,也……从来没有无辜之说。
“我打小便喜欢跟着诸位兄长,宫里宫外的到处跑。诸位皇兄对我颇为照顾,父皇为此还训斥过多回,总说外头不安全,我却还是不知死活。”百里长安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丞相,本公主不是无情之人,杀的不是你们的定王,是我的二哥哥啊!”
谢晦吾哑然。
“那是我的兄长,我的二哥哥。”百里长安立在窗口位置,“他当年猎的第一只狐狸,做了我大氅的毛领子,我珍藏至今,现在……还在库房的衣架子上挂着,日日有人打理。”
谢晦吾垂了一下眼帘,“既如此,长公主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是个好兄长,但是不会良臣。”百里长安回眸看他,“谋逆之罪,其罪当诛,这是铁打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谢晦吾凝眉。
“不过,丞相此番倒是勾起了我心中的回忆,定王之罪,且容我再三思量,明日早朝再论。”百里长安的指尖,轻轻敲着窗棱,发出细微的笃笃声。
直到出了书房,谢晦吾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来了个寂寞???
话,都让百里长安说了?
“相爷?”三斤低低的开口,“您劝了?”
谢晦吾摇头,“没来得及开口,话都让她说完了。”
“那长公主答应了,要饶定王一命?”三斤又问。
谢晦吾:“……”
说了吗?
等于没说。
“相爷,您怎么了?”见着谢晦吾愣怔,三斤挠挠额角,实在是不解,“您什么都没说,却把事儿给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