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岚无奈的叹气,在对待祁家的问题上,紫嫣始终保持着“斩草除根”的执着,没有别的缘故,单纯的是担心主子受害。
祁越日夜都跟在主子身边,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这就是个随时会出鞘的利刃,时刻威胁着主子的生命。
可紫岚知道,若真的要出手,祁越早就出手了……
既然此前没出手,至今没出手,必定是有无法出手的缘故,而这个缘故定是在主子身上,以至于不管主子如何对他,他都会继续隐忍下去。
直到,这个缘故消失……
翌日晨起,平南侯亲自找上门,跟国公府闹了一架。
因着儿女之事而闹腾,朝廷自然不管,百姓纯属看热闹,百里长安也就是听听罢了,权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话。
平南侯护短,国公府傲娇,这两凑在一起还能有好事?到最后,不过是一个丢脸,一个丢人,谁也别想好。
这几日,金陵城全是看笑话看热闹的。
“国公夫人又带着赫连玥进宫了。”紫嫣说。
紫岚撇撇嘴,“无外乎是去吹太后的耳旁风,多半是觉得定王之事,太后功不可没,便觉得太后诚然有点本事,所以牢牢的攀附下这棵大树。”
说这话的时候,紫岚的面色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虽为太后,帝之母后,人前母仪天下,风光无二,可说到底只是个深宫妇人,李青兰自个都是受制于人,何来的干政之能?
“你们莫要太不近人情。”百里长安批着手中的折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毕竟要给人希望,不能一棍子打死,长日漫漫,无聊至极,总要走动起来才能打发。”
闻言,紫岚笑道,“干脆累死她们罢了,省得碍眼。”
“若是累死了,国公府怕是又要添几个子嗣,还不得乐死那老匹夫?”紫嫣专心研墨。
百里长安登时笑出声来,“你呀!”
“奴婢可没说错,现在外头谁不知道,国公夫人是母老虎,国公爷挨了打,还怂得跟草包似的,就差让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满金陵城的说笑话呢!”紫嫣放下墨条,笑着去沏茶。
殿内,茶香氤氲。
“甚好。”百里长安合上手中的折子,“赫连家手握大军,部下忠心耿耿,无从挑剔,只能让他们自相争斗,才能分散手中的权力,继而溃不成军。”
紫嫣点点头,恭敬的奉茶,“主子批了一日的折子,累了吧?歇会?”
“南边水患严重,堤坝摇摇欲坠,到我这里的折子,已经延误了数日,如今还不知是什么模样?连日来大雨,堤坝若被冲毁,只怕是……”百里长安幽幽的叹口气,端起杯盏呷一口清茶。
紫嫣沉默。
紫岚叹气。
“千里堤坝毁于蚁穴。”百里长安翻着折子,“昨日怎么没有折子上来?”
紫嫣一怔,当即找寻。
见状,紫岚亦是翻找着案头的折子。
可三人将桌案上的折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昨日的水患折子。
“没有。”紫岚蹙眉。
紫嫣亦是抱着一摞的折子摇头,“奴婢这里也没有。”
百里长安手里这份,还是前两日的折子,“这些日子忙于定王之事,倒是真的忽略了南边水患,没成想竟是让人钻了空子。”
“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紫岚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