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安冷不丁站起身,林翩翩原就是喝了酒,身子软得不成样子,当即被掀翻在地,一屁股摔了个四脚朝天。
“夫人喝醉了!”百里长安抖了抖身上的衣裳,整理衣襟,“还是早些休息吧!”
林翩翩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倒是清醒了不少,吃痛得低吟,干脆就翻个身,侧躺在地上,“连你、你都嫌弃我!”
百里长安:“……”
说到情深处,林翩翩居然开始嘤嘤啜泣,那模样好似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好似百里长安轻薄了她一般。
“夫人?”百里长安咬着牙蹲下来,“摔疼了吧?”
林翩翩忽然掩面抽泣,“一个如此,两个如此,你们都觉得那小贱人胜过我,她能讨人欢心,能得人所爱。我这心里的苦,又有几人能知晓?打从成亲,他就没有碰过我,独守空房的滋味,谁又能明白?”
独守空房?
百里长安的眉心突突跳,“没碰过?”
那便是奇了怪了,既然是没碰过,那这孩子是哪儿来的?
纪粱?
百里长安此前打听过,纪粱的确是林翩翩所生,要不然也过不了纪家老夫人那一关,但问题的关键是,母亲是对了,父亲……不详?
难怪此前林翩翩,有点欲言又止的意味,一直试探着她,看她能不能掐算出其他,原来是藏了这么一手?
这倒是极好,你若不爱我,我便让你纪家改名换姓?
仿佛意识到说漏了嘴,林翩翩伏在地上嘤嘤啜泣,没有再多说半句。
“夫人先起来吧,外头下了雨,屋子里到底是潮冷的。”百里长安轻轻的将人搀起,扶坐在软榻上,“凡事不可太过着急,既然是被叫走的,总归有个缘故,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去了那边。知府大人是个聪明人,跪一次祠堂便罢,断然不敢再罚跪祠堂,他受得起,那位可受不起!”
林翩翩哭声骤歇,“你是说……”
“纪老夫人可不是好惹的,第一回倒也罢了,若是再来一回……动不了知府大人,但要动她离秋心,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恐怕会剥了她的皮。”百里长安递了帕子,“夫人切莫心焦,也不要心灰意冷,这才到哪儿?”
林翩翩以帕拭泪,醉醺醺的靠在软榻上,“如此,就请先生多费心,切莫让那小贱人有孕,要不然……”
要不然一个亲生的,一个非亲生,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百里长安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林翩翩如此执念于离秋心的肚子,原来问题的关键在纪粱!
纪粱,不是纪鸣德的骨肉……
这件事,纪鸣德应该心知肚明,否则不会对孩子如此冷淡,但为什么能忍受至今,一声不吭的当这绿帽乌龟,着实叫人猜不透。
男人,不都很在意血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