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他因为不想见她,而不回答前半句,所以后面才又多说了那么多。
墨奕寒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但他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嗯,我在家。”
事实上,他刚刚到家。
说完顿了顿,他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老不见你,心情不好。”
这句话是真的,薛溪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听起来有点委屈。
墨奕寒没有说话,觉得心口闷闷的,特别难受。
他多想见她,但他不能频繁见她。
她看出端倪一定会追问,知道欠债的事之后,一定会担心又难过。
最重要的是,他又重新觉得自己像是她的累赘跟麻烦。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
薛溪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墨奕寒沉冷寂然的眉眼,和微微抿住的嘴角。
过了一会儿,薛溪说:“我到家告诉你,上车了,我就先挂了。”语气是强装出来的轻快。
等挂了电话,坐上出租,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问他知不知道论文真相大白的事情。
想分享的喜悦,到底没能如愿传达。
薛溪在墨奕寒家附近下了车,然后去到他出门的必经之路静静守着。
天色渐晚,她终于等到了他。
他扣着帽子埋头走路,显得阴郁又心事重重,完全没有留心远远跟在身后的薛溪。
到远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薛溪眼睁睁看着墨奕寒孤身进了不远处的面粉厂,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个地方她知道,上一世有卧底记者曝光地下赌场,其中就有这家面粉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