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微一凝思,反而摇头:「如果私购不老药的门阀确实太多,最后很可能大事化小。」
「哦?」伏山越也不是傻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法不责众?」
「这个'众'字就有待商榷。」贺
灵川嗤笑一声,「如果都是平头之辈,杀得尸山血海也无妨。渊国覆灭后,灵虚军队大屠三十日,数百万平民都成刀下亡魂,暮光平原至今是不毛之地,可见圣心如铁。」
伏山越抿了抿嘴。
事实胜于雄辩,他无话可说。
「如果都是灵虚城的高门大阀、国之栋梁——」贺灵川悠悠道,「那就是鬼迷心窍。把私自炼药的抓起来,把大量购买倒卖的抓起来,明正典刑以正风气;其他的嘛,法不责众,小惩大戒也就是了。否则,要动摇国本的嘛。」
伏山越苦笑起来:「你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拭目以待?」贺灵川瞥他一眼,「打赌啊?」
「不用赌了。」伏山越有点唏嘘,「我觉得,你说得对。」
「嘁。」他知道自己稳输是吧?「孚国也是这般?」
「天下官场不都一样?」贺灵川懒洋洋道,「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嘛。」
回到客栈,伏山越问他:「真不来点宵夜?我听说这家客栈的酱卤汤十五年没断过火,就是卤桌脚都好吃我叫人去买了。」
这个点钟吗?
「不了。」贺灵川打了个呵欠,「我困,要回去冲浴睡觉。明天还得陪你和白都使折腾。」
伏山越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你从前跟我作对那会儿,没这么容易困啊。老实交代,程俞那半条命是不是被你折腾掉的?」
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贺灵川手底下有多少种真本事。贺灵川就知道伏山越一定会起疑。
这厮一直都不好骗。
他左顾右盼,周围没人。
伏山越见到他这动作,就知道他要曝料,很自觉地竖起耳朵凑过去:「啥?」
「我方才对白子蕲所言,基本都是真的,只是没说起程俞派来暗算我的,是一头梦魇!」贺灵川声若蚊蚋,「程俞那厮也确实烧坏了梦魇的金身,人家回去找他麻烦,不是情理之中么?」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