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煎包端上来了,底部还在滋滋响,筷子一刮,整层油酥酥的脆皮。贺灵川挟起来啃一口,里面的热汁儿哧一下喷出二尺远,险些溅在贺越脸上。
他敏捷地躲开了:“后来呢?”
“我跟商队流浪了很长时间,记忆像碎片一样偶尔浮现,我能记得你们的脸,也记得黑水城和石桓城里的片断,甚至脑海里会闪过邯河战斗中的场景。但……就是不连贯,就是想不起你们到底是谁!”
贺灵川一脸的难过和委屈。
他总不能说,我把妖傀师董锐打了一顿,一起漂起上古大妖朱二娘的巢穴,又受它委托去贝迦城找仙蜕,然后跟赤鄢太子结为挚友,替赤鄢查信差失踪案,结果升级成了震动灵虚城的不老药案。最后我在得罪众多灵虚城大人物的前提下,把天宫的摘星楼给炸上天,灵虚城也遭了大灾?
应夫人一定会说,你脑子坏了,该吃药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编一段他脑子坏了、到处打酱油的经历嘞。
对应夫人和贺越来说,这挺离奇的;对贺灵川来讲,这就是不要脸地照抄狗血剧情。
但是在离谱和离奇之间,他宁可选择后者。
毕竟,这勉强符合常人的认知,不是么?
贺越拍了拍兄长肩膀,以示安慰:“老哥,你终究是回来了!”
“是啊,后来商队走到嵘山地界,那里居然在闹蝉灾……”
长子说到“嵘山”二字,贺淳华目光微微一凝。
一天之内,他居然听见两次“嵘山”,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