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如山如岳的罪名,现在被揭发有什么大不了?好比头上戴的一顶纸帽子,用力吹口气就能吹掉。
贺淳华有凭恃在手,又懒得管孙红叶在做什么,他要走也就让他走了。
“下去吧。”贺灵川向单游俊挥了挥手,“以后在老爹手下好好干。”
单游俊咽下一口苦水,知道他这话一出,主仆二人的情分就断了。
他背离贺灵川在先,对方不施惩处,已算宽宏大量。
他跪下来,向贺灵川道:“小人愧对少主。祝少主前途无量、一路鹏程!”
贺灵川也不看他,拿起《瑶花集注》翻开。
单游俊转身离开,路过裘虎身边时再望他一眼,见这人盯着自己,眼里全是不屑。
他走到花园拱门外再一回首,忽然有点后悔。
按理说,追随贺淳华才是最理性、最聪明的选择。但不知怎地,这一刻他心里有些后悔,仿佛与某些重要机缘擦肩而过。
单游俊黯然退下后,贺灵川从怀中掏出字条,这是孙红叶离开前请贺越转交兄长的。
接下来就容易了,贺灵川在查办不老药案已经做过一回,即是按照上面的数字去《瑶花集注》书中检页定行。三下五除二,孙红叶的谜语就被解开了:
贺大少生母葬于白塔庙后山。
就这十二个字,震得贺灵川半天回不来神。
“啊,啥?”摄魂镜惊诧,“敢情这位应夫人不是你亲生母亲?哎呀,真是有、有……”
它本想说“有趣”,一想不对,容易挨揍。“跟着你还真是不无聊。”
每隔几天都有新鲜事,不是惊心动魄就是匪夷所思。
它从前几任主人,生活可没有这样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