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给小黑小白准备狗饭吗?”英利低头看向惠,跃跃欲试想要大展一下身手。
小小的男孩摸摸玉犬的脑袋:“它们好像是吃那种小怪物为食的。”
小黑小白是最近出现在他们家的新成员。
惠过完六岁的生日之后不久
就展露出了自己作为咒术师的天赋,通过手影从影子里召唤出了这两个摇头摆尾的小家伙。
英利对它们十分喜爱,哪怕它们甫一露面就差点啃了甚尔精心饲养的咒灵丑宝。
十种影法术——在历史上是足以和六眼相媲美的超强术式。
甚尔回想起自己在族中见过的神骏威武的犬神浮世绘,再看看眼前这两只只会流口水咬拖鞋的奶狗,一时间面无表情。
禅院家引以为豪的血脉术式就这?也太荒唐了吧。
好弱,而且好蠢。
完全喜欢不起来,要不是它们是生得术式的产物无法彻底摆脱,他真想把它们偷偷丢掉。
好在玉犬们并不是真的刚出生的小狗,只是因为惠的咒力量不足才会以这种形态面世。它们能够听从主人的吩咐,平时像看顾炉灶、收报纸、取牛奶这样的小事都能做得很好,甚尔才收起了他那副挑剔的嘴脸。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可不满。
‘呼呼,甚尔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让人觉得很可爱!’那段时间,英利总是这样说着就把他抱到了怀里。
妻子的怀抱既温暖又柔软,像有形的午后阳光,让人忍不住闭上双眼。
“才没有闹别扭呢。”
该说是嘴硬吗?好像也不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也没有勾起多少深沉的童年创伤和报复性的快乐。那座陈腐的宅子、一张张阴暗的人脸遥远得就像上辈子的闪回,让人除了发出‘哦,我过去过的是这种日子啊’这样的感慨,别无多的看法。
咒术师作为一种职业还挺烂的,不知道惠会不会想不开走上这条路——甚尔在脑海里单纯地想着。
“过几天又要出去干活了,我会让锖兔来接惠放学,你就不用赶来赶去了。”把洗衣机清空,再喷上消毒液,他站起身来轻松地对英利说道。
“又要麻烦锖兔先生了吗,记得好好跟人家道谢!还有,不许仗着自己身体好在外面就不注意饮食哦?”英利给最后一件衣服夹上衣架,转过身来建议道,“不如给你做一点三明治当便当吧?”
“牛油果的吗?那个太甜了啦,只有惠喜欢吃。而且带着便当出去会被人小看的啊……”甚尔的声音越说越微弱。
“塞给丑宝就不会给人看到了吧?”英利很坚持。
惠也说:“上次的三明治全是你在吃,老爸。”
“知道了啦!”甚尔妥协道。
缅怀着一回国就要出勤的杰,八轩和硝子躺在宿舍的木地板上吹着风扇,脑袋边的地上放着几片西瓜皮、几只冰淇淋空盒和一支盐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