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不难受了诶……”
产屋敷宅邸内,一个诡异萌的兔子布偶坐在小型防护结界中举起毛绒绒的手,忽然看了看自己。
惠抱着玉犬惊喜地望着她:“真的吗,妈妈!”
悠仁和野蔷薇也放下玩具,惊喜地站了起来:“真的吗,英利阿姨!”
兔子布偶张开三瓣嘴,发出了活泼的女声:“真的耶!”
日和与银古大松一口气:“太好了,看来是结束了吧……”
“夜蛾君的咒骸毕竟会削弱你的五感,保险起见先不要离开结界,暂且等一等他们的回音吧。”辉利哉坐在廊下,手握茶杯望着庭院中的翠竹,沉稳道。
恰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猛地推开院门,他绿色的双眼精准地越过众人落在小兔子身上,从中流露出的一丝浅淡担忧被笑意所取代:“哟,还挺可爱的嘛。”
唯一具有时髦审美的野蔷薇狐疑地看了看诡异的布偶,又看了看言之凿凿的帅气叔叔,瞳孔地震:到底哪里可爱啊!
“甚尔!你回来了!”兔子布偶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跳着挥手道。
狼一般的男人身上开始冒出家犬般的温和气息,他走上前,一双宽大的手伸入结界将布偶包入掌心,举到面前:“啊,我回来了,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布偶也亲昵地趴上他的脸颊:“我就知道甚尔是最厉害的!”
惠左看右看,放下小黑小白也挣扎着挤到了父亲的怀里。
悠仁和野蔷薇趁机上前大摸玉犬的头:“你不要伤心啦。”
日和与银古相视一笑。
“咚。”辉利哉放下茶杯,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继而微笑起来。
这一场绵延千年的悲愿,总算被掐灭在了他的手里。以无惨为例,不敢想象在这千年之中,究竟又有多少人无知无觉地牺牲在其一念之间。
在羂索之后,或许苍生仍有不幸,但在这不幸背面,想必再无阴谋。
“……从父亲那里接来的担子,我姑且完成得还算不错吧。”他喃喃道。
耄耋老人佝偻的背影上,似乎仍隐约可见当年鬼杀队主公的绝世风采。
###
东进高专。
夜蛾正道满脸的十字路口,瞪视着跪坐在他面前的四名学生。
“!太乱来了,你们知道那是多危险的境地吗!竟然不召后援就只身前往,要是事态超出控制你们要怎么办!”
正所谓这世间一物降一物,四名学生仔在他的怒骂下越缩越小。
因为他不对女孩下手,所以两名少年每人头顶顶着两个大包,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看着好不喜庆。
夜蛾正道咬牙切齿:因为知悉总监部内有羂索的走狗,为了拦住他们的插手,他在高专内部以下任校长的名义将驻扎在此的工作人员全部以反向结界圈禁,可谓是赌上了自己的名声与前程。
但这并不是他后怕的根因所在,要知道,他这四名学生虽然每一个都独当一面,但同时他们都有自己的弱点:八岐大蛇拥有宿命的克星——须佐之男;无下限术式则有与之齐名的十种影法术;咒灵操术的弱点在于施术者本体;硝子则对偷袭苦手,如果是甚尔那种程度的暗杀者,她或许没办法反应过来。
好在局面当时并没有落到这个地步,且有身背天予咒缚的甚尔从旁策应,否则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作为班主任,夜蛾正道在术式方面对这四人简直比父母更为了解他们。
不过这些都是事后复盘的警醒,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不难想象,总监部内的走狗们为了明哲保身,必然会将这次东京的乱象归咎于你们,说是你们放跑星浆体导致天元大人结界衰退才会引起这样的恶果,从而降下重罪。”夜蛾双手抱臂,沉声道,“你们想好该如何应对了吗?”
刚刚才阅览过有意思的创意,现在就要应付无趣的烂橘子,悟当然没精神地抠了抠耳朵:“一群没用的老东西而已,不能都杀了吗?你说对吧,小八?”
说完,悟对八轩默契地挑挑眉。
于是夜蛾将期望的目光投向了八轩,她果然也是一脸‘无所谓,敢来找事就把他们都砍了’的含蓄浅笑:“嗯,我觉得悟说的对。”
她刚刚掌握了领域展开、达成和悟的约定,正是暗自得意自满之时,此刻再对她提‘罪责’、‘高层’之类的约束之语,只会让她想要重新试一试领域的威力、看看能不能将这些扰她心情的东西全部铲除。
杰对夜蛾摊开手掌,有些幸灾乐祸:没办法,这二人就是这种将‘我行我素’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的唯我独尊派,指望他们去适应规则,不如让规则自己改变一下形状去适应他们来得更保命。
“唉。”夜蛾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说,总监部这么糟朽,就不能被取而代之吗?”硝子撑着下巴,忽然语出惊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