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还得恶人磨。
任欢晴脑中冒出这句话。
她啧了两声,还有点不相信,“这真是你舅舅?怎么一点都不像?”
也许博学真的能让人拥有一眼难忘的气质,傅伽长得好,身上带了点书香气,但更多的是单纯可爱,两种不同的味道在她身上糅合得很好。
任欢晴每次都无法盯着她看很久,容易自卑。
反观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舅舅,唔……要么这舅舅是粪坑捡的,要么傅伽是基因变异。
总之这俩肯定不会是一家人。
傅伽挑眉,瞧了一眼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眉眼之中全是嫌弃之意。
“让人打一顿丢出去。”
“丢远一点。”傅伽说。
中年男人瑟缩一下,怨毒的视线在傅伽身上停留,后又去向任欢晴求救。
任欢晴冷漠地看他一眼,“麻烦,早知道去年正月我就让你剪头发了,什么垃圾舅舅,死了算了。”
反正她是没见过一上来就揪着人要打还说要讨命的舅舅。
活着干什么。
傅伽的头发像是自然卷,但是卷的很漂亮,恰到好处,发质也是独一份的优秀。
任欢晴当时就想,算了算了,为了个垃圾舅舅剪掉这么好的头发,不值。
她上前去撕开这shǎ • bī嘴上的胶带,傅翰立刻咳嗽起来,半截身子扭曲着,对傅伽破口大骂:“你敢这么对我?傅伽,我是你舅舅!”
任欢晴踹了他一脚。
“你是天王老子也得闭嘴,因为我要揍你。”
傅伽淡定地看着。
傅翰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单手托腮,饶有兴致的欣赏他被一个小姑娘揍。
“傅伽——”
“你到底把我妹妹的骨灰弄到哪里去了?”
傅翰忍着疼,骂出声来。
任欢晴顿了顿。
妹妹?
难道是,傅伽的妈妈?
她不自觉停了下来。
傅伽的家事她了解的很少,在她的印象中,傅伽从来都是一个人出现在任家,事情办完后,任家会恭恭敬敬把人送回去。
她好像从没有见过傅伽的父母。
不过傅伽并不像是缺爱的孩子,她强大到像是什么都不需要。
傅翰曲着背,用一种讨债的语气说:“傅伽,你欠我们傅家三条人命!”
任欢晴心里一个咯噔。
“?”
她转脸去看傅伽。
傅伽还是托着腮,“三条人命?”
她突然笑出来,“那我不介意再欠一条。”
“欢晴,帮我准备一辆车,我要连夜去抛尸!”傅伽说着,已经去厨房拿了菜刀出来。
“我前两天刚学了人体雕塑,这就帮你精修一下遗体。”
傅伽眼眶里嵌进去的眼珠温润如玉,可神色却那么冰冷。
傅翰吓得在地上乱滚。
任欢晴傻眼了。
她当然知道傅伽不可能会shā • rén。
傅伽不会让自己有污点的。
但是看到这个场面,她还是有点惊讶。
小恶魔比她想象中还要狠。
在她失神时,傅伽已经挨近傅翰,菜刀在他身上比了几下。她的脸色温静又阴郁,形容不上来的骇然。
傅翰瞪大眼珠。
任欢晴从他的反应里看出来一些真相。
傅伽应该是性情大变过。
因为傅翰方才在外面看到傅伽时直接揪住就要打人,一看就是经常这样做。
而现在傅伽会反抗了,直接拿菜刀吓唬他,他感到不可思议。
傅翰浑身冒起冷汗。
“你敢——”
“你爸妈都在下面看着,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傅伽冷笑:“那就让他们来找我,你以为我会怕吗?”
傅翰僵着的肩塌下去。
他万万没想到,傅伽已经变得这么冷血了。
招呼门外的保镖把人直接扔出洱城。
任欢晴道:“他会不会坏事?”
傅伽摇头:“本来我都把他忘了,他自己找上门,那就别怪我。”
她说着,又掂了一下菜刀。
任欢晴默默吞咽口水。
桌上摆着香槟玫瑰,花瓣的颜色细密清亮,花香不浓不淡,恍惚觉得可以掬在手指间深嗅。
这样紧张又暗黑的时刻,傅伽的手机响了一下。
任欢晴慌乱地找了口水喝,讷讷看傅伽不耐烦地点开消息。
不知道是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发消息的是谁,但任欢晴总觉得……傅伽拧紧的眉松动了些,眼里积攒的冷郁色也浅了不少。
她讪讪问:“出什么事了吗?”
傅伽冷哼,把手机拿给她看,“就云想,她竟然加我微信。”
也许是错觉,任欢晴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嗔意。
仔细一看手机屏幕:
[其他昵称]
[我是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