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般有惊无险的到了第七层。
沈风宿在水镜中看到四人往第七层走来,唇边漫过一丝欣慰的笑意,扶膝站起身。
这一路看着连雀平安无事的上来,还救了梁清妤和聂望玉,沈风宿当真满心里骄傲。
于此同时,他还格外的愧疚。活了几百岁,他格外清楚,人的每一次成长,都伴随着抽筋扒皮的蜕变。连雀能像现在这么能耐,也不知他生心魔的这几年,她吃了多少苦。
是他这个做师尊的不好。
心魔几年,他的几个徒弟,大弟子不知去了何处,二弟子也杳无音信,三弟子梁清妤转拜清虚宗,唯剩连雀,却还失去灵根,没了修为。
沈风宿微微垂眸,待连雀安定下来,他便得想法子去找找另外两个徒弟,都将他们带回身边好好教导。
沈风宿正想着,耳边传来脚步声,他循声望去,便见连雀等人踏进了他所处的虚空中。
连雀见到沈风宿,松了口气:“师尊,你没事吧?”
沈风宿颔首点头,伸手招了招,示意连雀过来。连雀便乖乖走了过去。
虽然知道沈风宿已经好几百岁,但是看着他二十四五岁的样貌,每次他这般慈爱的看着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连雀走到沈风宿身边,沈风宿伸手摸了摸连雀的后脑勺,笑道:“长大了。”
连雀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旁的梁清妤见到沈风宿,面上流露出一丝尴尬,方才干涩的笑笑,对沈风宿道:“焚寂剑尊。”
沈风宿看了梁清妤一眼,点了点头,各自都有些尴尬。
聂望玉适时往前走了一步,将梁清妤挡在了身后,而梁清妤,也躲到了他身后,一副对沈风宿避如蛇蝎的模样。
沈风宿见此,虽然知道之前是自己做的不对,但眼下还是莫名有些窝火。
沈风宿看向聂望玉身后的梁清妤,随后望向前方,对她道:“雀儿已断我心魔,你不必再担心。”
梁清妤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剑尊说笑了,清妤这些年一直念着剑尊的恩情。若剑尊当真能放下,对您对我,都是极好的事。”
连雀听此皱了皱鼻,嘟囔道:“还念着恩情,那你早点取一滴心头血,给师尊练个绝情丹不就完事了。”这会儿场面话说得倒是好听。
听连雀这般嘟囔,很多事情,沈风宿自己心里也有了一本账。便没再理会梁清妤,抬手抽出了焚寂剑,示意众人到他身后,而后道:“都躲好。”
他们吃了?鱼,能防蛊气能御兵,眼下也不怕沈风宿的剑气。易无凭和连雀,便意思着往后站了站。反而是聂望玉和梁清妤,两个人如临大敌般,撑起了护体结界。
连雀看了他们一眼,也懒得告诉他们给他们吃了什么,便没理会。
魔塔外的玄玦见沈风宿要劈魔塔了,连忙带着众人画传送阵离开,只在魔塔外留下一个水镜。
沈风宿一剑劈开了魔塔,四人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一出来,沈风宿便找玄玦,可看到的只有一面水镜,玄玦等人早已逃之夭夭。
玄玦的面容出现在水镜中,他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对沈风宿道:“焚寂剑尊,你莫要高兴的太早,魔尊对您,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