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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反击(2 / 2)

林宙的微信发了过来。

贺莹低头。

林宙:辛苦了!

贺莹没有回复,而是手指划了几下,滑到了上面林宙给她发的微信。

光看他平时和她聊天的内容,就知道他是个不缺爱的人,在很好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热情开朗,对全世界都友好。

他身体性格都很健全,人长得好,家境也好,样样都好。

唯一不好的是,他的人生太阳光,也有太多选择了。

她可以和他谈恋爱,却未必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他的父母大概是不会允许的。

而他也大概不会有抛弃一切的决心。

想到这里,贺莹的心又一点一点凉了下去,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在裴邵面前那么嚣张了。

她刚才要是再忍一忍就好了,反正裴邵早出晚归的,她躲着点,说不定都不用打照面。

·

贺莹没睡好,第二天醒来,眼皮都是肿的,还险些睡过头,赶紧洗漱一下准备去顾宴房间报到。

结果刚跑到大厅,就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裴邵。

贺莹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昨天有多嚣张,今天就有多害怕。

更令她害怕的是,裴邵居然没有像平时那样对她视若无睹,而是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好像在等着她去认错一样。

贺莹心里那股火又拱了起来。

反正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她也不信,如果裴邵真要辞退她,她现在对他道歉求饶,他就会放过她。

所以贺莹决定破罐子破摔,不仅挺直了腰杆,连招呼也不打了,甚至还微微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把他平时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高冷傲慢学了个十成十。

裴邵把又一次没能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皱了皱眉,提步往外走了。

·

贺莹在裴邵面前表现得无所畏惧,其实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特别是每次一见到玲姨,心都要咯噔一下,总担心玲姨张口就是她被开除了。

但一上午过去了,风平浪静。

她却不敢松懈,对顾宴都更殷勤了一些,盼着要是裴邵真的去找裴老爷子要开除她,他能把她留下来。

·

中午。

裴邵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褚方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裴总,下班了,吃饭去!”

结果一进来,居然发现办公桌后的裴邵居然罕见地没有在忙工作,而是在——发呆?

见他进来才回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看起来像是发呆发了挺久。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裴邵抬手用力捏了捏紧绷的鼻梁,他昨晚的确没睡好。

“没事,走吧。”他起身拿起手机跟褚方去外面吃饭。

到了餐厅,褚方一边吃一边跟裴邵聊今天见的奇葩合作方,结果说了半天口水都干了,突然发现对面的裴邵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他刚要说话,忽然顿住了,一双狐狸眼眯了眯,开始仔细观察起裴邵来。

裴邵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片青菜,却没往嘴里送,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刚才说的话显然是一句都没被听进去。

他和裴邵是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刚认识的时候,他看裴邵可以说是哪哪都不顺眼,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装大人,跟他说话也爱搭不理,老师还都偏心他。

连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跟裴邵成为朋友的。

但这些年他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的换了一拨又一拨,就裴邵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在第一次看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裴邵。

大概是因为之前养废了一个儿子,所以裴老爷子对裴邵这个孙子就异常严厉,从小就教他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要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要被人猜到自己真实的想法。

褚方不知道裴邵是被裴老爷子教成这样的,还是天生的性格本来就这样。

他认识裴邵的时候,裴邵就已经不像个正常小孩了。

这么多年,他都很少在裴邵脸上看到情绪上的波动,就连在顾文君的葬礼上,裴邵都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的样子。

甚至事后还有不少人在传,裴邵和顾文君这对母子的关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差。

顾文君死了,裴邵连伤心的样子都不肯做。

但也只有褚方看见,葬礼那天,零下几度的天气,裴邵在洗手间不停地往脸上泼水,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那是他唯一一次看见裴邵情绪失控。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哎,裴邵,你到底怎么了?”

裴邵回过神来,放下了筷子,冷不丁地问:“我看起来居高临下吗?”

褚方一愣:“什么?”

他居然从裴邵脸上看出了几丝困惑。

裴邵忽然反应过来,眉头微微蹙了蹙,表情又冷淡下来:“没事。”

褚方却一下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有人说你居高临下?谁啊?那么大的胆子?”

裴邵脑子里一下浮现出贺莹那张肆无忌惮冷笑着的脸,唇角微抿,垂下眸,掩下情绪:“吃饭。”

褚方说:“别啊,跟我说说啊。”见裴邵不搭理他,他马上又换了个切入点:“你刚刚问我你是不是居高临下是吧?”

果不其然,裴邵又抬起头来,显然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褚方想了想,然后说:“怎么说呢,我们两是朋友,我当然不觉得,但是如果换成别人,大概会这么觉得吧。不过也很正常,你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儿,本来就站在金字塔上了,站在高处再去看别人,不就是居高临下吗?”

裴邵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怎么满意。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

他也一直在给她脸色看?

褚方说:“所以这人到底是谁啊?男的女的?”

最重要的是,裴邵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别人的言论影响的人。

更何况“居高临下”算不上是句多严重的指责,却能让裴邵那么在意。

很明显,让裴邵在意的,不是“居高临下”这四个字,而是说出这四个字的这个人。

能够轻易影响到裴邵情绪的人。

他可太想知道了!

褚方一双狐狸眼闪着光。

裴邵却已经冷静下去,面无表情地说:“安静。”

褚方:“......”

一顿饭吃完,褚方都没能撬开裴邵的嘴,最后买单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问道:

“对了,小宴那个护工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裴邵忽然停下脚步:“赵家的事,你清楚吗?”

褚方愣了下:“什么意思?那天你不也在吗?”

裴邵没再说什么。

褚方忽然隐约抓住了点什么,但一闪而逝,没能切实抓住,又想起了件别的事:“今天晚上盛文叫我们一起吃晚饭,你没别的事吧?”

裴邵回答的很干脆:“有事。”

褚方跟着他往外走:“你有什么事啊?又加班?”

裴邵:“回家吃饭。”

褚方:“......”

两人刚走出餐厅,电梯里走出两个一边走一边说话的年轻女孩。

其中一个年轻女孩迎面看到裴邵和褚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叫出声来:“啊,小裴总?”

裴邵和褚方闻言都看了过去。

裴邵面无表情,并不记得对方是谁。

倒是褚方盯着那打招呼的女孩看了两秒,突然想起来,小声提醒:“赵老爷子的孙女,葬礼上见过。”

裴邵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微凝。

赵雯有些紧张,脸上的笑都不自然了:“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那个,小裴总你们吃过饭了吗?我请你们吧?”

忽略了他们刚从餐厅出来,明显是已经吃过了。

褚方笑眯眯地说:“我们吃过了,就不劳赵小姐破费了。”

裴邵却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想要向赵小姐咨询,方便留个电话号码吗?”

褚方诧异的一扬眉,转头看他。

赵雯却激动地脸都红了,有些不敢置信裴邵居然会主动找自己要电话,语无伦次地说:“可以、当然可以.....你加我的微信吧。”

裴邵拿出手机,面容冷淡疏离:“报一下你的手机号码。”

赵雯又连忙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因为太紧张,还报错了一次。

裴邵存下她的手机号,微一点头,就和褚方一起走了。

裴邵和褚方进了电梯。

赵雯身边的女孩才激动地跳了起来,晃着赵雯兴奋地说:“天啦赵雯!裴邵居然要了你的电话?!”

赵雯也激动地手都发抖,仿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好运砸中,都说不出话来了。

电梯里。

褚方奇怪地问:“你有什么事要跟她咨询的?”

他倒是完全不觉得裴邵会对赵雯感兴趣,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直觉。

裴邵:“私事。”

褚方:“......”

他怎么总觉得裴邵有事在瞒着他呢?

·

“小贺,你的快递到了!”

中午休息,司机老黄把贺莹的快递送了过来。

“谢谢黄师傅。”贺莹笑着道谢。

“小事儿!”老黄笑呵呵的走了。

贺莹拿着快递回了房间。

她买的是几瓶猫薄荷和一小箱猫条,是用来对付那只黑猫的。

自从那天从她这里吃了亏,那只黑猫就对她颇是忌惮,每次在家里见了她都绕着她走,而且很有骨气,连她倒的猫粮也不吃,水也不喝了。

它本来就是只流浪猫,更何况在裴家作威作福惯了,也饿不着它渴不着它。

贺莹本来就想跟它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她的目标从裴邵变成了顾宴,那么跟顾宴的宠物打好关系,也是很大的加分项。

贺莹看它不吃她准备的猫粮和水,只在厨房偷吃,就拜托周阿姨,把厨房里的食材收好,不要让黑猫偷到东西吃。

到了第三天,贺莹就发现刚换上的猫粮下去了一点,吃的很均匀,如果不是她在倒猫粮的时候特地观察了份量,还发现不了。

她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偶尔碰见试图在花园觅食的黑猫,它都远远地用一种充满怨气的眼神盯着她看,像是知道害自己饿肚子的罪魁祸首是谁。

贺莹只是挑眉笑笑。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黑猫已经在裴家过惯了好日子,一身皮毛都被养的油光水滑,哪怕是去厨房偷吃,也是刻意的纵容,现在怎么还能习惯在野外找食的艰难。

黑猫现在看她,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顾宴不在的时候,它还只是怨念地盯着她,不敢靠近,要是顾宴在跟前,它就立刻猫仗人势嚣张起来了,又是哈气又是呲牙。

顾宴都很困惑为什么黑猫对贺莹的敌意那么大,难道就因为上次贺莹把它丢出了房间?

贺莹对黑猫的挑衅视若无睹,而顾宴不在的时候,黑猫也不敢靠近她,上次贺莹拎住它脖子的威胁感还深深刻在它脑子里。

贺莹照着在网上学来的教程,先用足够分量的猫薄荷用开水泡了,等水凉了以后,把叶子过滤了,把水灌进一个喷壶里,然后往自己身上猛喷了小半壶,把自己喷成了人形猫薄荷。

就不信拿不下那只猫。

“你身上什么味道?”

贺莹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身上的味道浓的刚进门就被顾宴闻到了。

显然顾宴并不喜欢这种气味,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贺莹低头嗅了嗅,猫薄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但她大概喷的有点多,太过浓烈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气味,说不上太难闻,但闻不大习惯。

面对顾宴的嫌弃,贺莹张嘴就来:“我中午泡了个药草澡,很难闻吗?那我尽量离你远点。”

顾宴面带勉强:“......还好。”

贺莹倒是很有自觉,除了需要她推轮椅的时候都尽量离他远一些。

大概是她喷的浓度的确够高,黑猫迎风都闻到了,溜进画室,发现那股让它追过来的气味是从那个讨厌的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特别是她居然还笑眯眯地对它招手。

黑猫本能的察觉到这是个陷进,却还是抗拒不了骨子里对猫薄荷的痴迷,情不自禁地往贺莹那里挪了过去。

顾宴用余光看到贺莹居然还在招猫,忍不住皱眉提醒:“你小心它再挠你。”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那只倨傲的黑猫踱过来,蹭上了贺莹的手。

贺莹挑了下眉,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对一脸震惊的顾宴说:“看,它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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