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除非必要,我不跟他说话,行了吧?”
反正她和裴墨单独相处要说些什么,他又不知道。
贺莹话里对他的无奈和偏爱如此明显,顾宴自然感觉得到,心情总算好了点,还微妙的有些胜利者般的暗喜。
“你的脸,还疼不疼啊?”
顾宴忽然问,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关切和心疼。
贺莹弯了弯眼睛:“没事,已经不疼了。”
顾宴说:“你再把口罩摘下来给我看一下。”
贺莹身体往后退了退:“别了,很难看。”
顾宴却很坚持:“让我再看一下。”
贺莹没办法,只能又把口罩摘了,露出惨不忍睹的半张右脸。
顾宴刚才还没看仔细,贺莹就把口罩戴回去了,现在再细看,那淤青看着更是触目惊心,而且还有点肿。
他的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想碰一碰,却又怕弄疼她,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凉味,应该是药膏的气味。
他又突然想到她昨晚上的种种怪异之处,比如说话的时候为什么嘴里像是含了东西一样,她说什么牙疼,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脸肿了。
顾宴的眼神忽然结了霜:“打你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贺莹笑着说:“怎么?你要去帮我报仇吗?”
顾宴:“嗯。”
她是开玩笑的,他却说的很认真。
贺莹怔了怔,心口处忽然变得软软的,声音也异常温柔:“傻瓜,我已经打回来了,不用你再去帮我报仇了。”
她的眼睛盈盈弯了起来,温柔地注视着顾宴:“不过,还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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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邵从楼上下来,到餐厅吃早饭。
玲姨把早餐端上来。
裴邵淡淡问道:
“顾宴呢?”
玲姨没有提及顾宴和贺莹的争吵,只说:“小贺带他出去散步去了,你先吃吧。”
裴邵拿着瓷勺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还是那样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顿早饭,裴邵吃的时间比平时要稍久一些。
裴邵早上向来没什么食欲,但今天却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鲜虾粥和一整份蒸饺。
以至于玲姨都问是不是今天的早餐格外合他口味。
但直到裴邵离开餐厅,顾宴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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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邵坐在车上,不经意往窗外望去,不知道看到什么,眸光忽然凝固。
清晨花园的小径上,顾宴坐在轮椅上,而贺莹正蹲在他面前,不知道在和他说些什么,她微微仰着脸看着轮椅上的顾宴,清冷淡漠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神态温柔而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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