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逢鲤,都在津海,这人不可能不参加妈祖秘境,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对付这人。
谭湛宇一走这下擂台也就散场了。
梁晓柔故作天真地说道:
“还是邹哥哥最有气派,他一发话,连谭哥哥都得给他面子。
听说徐姐姐也很听邹哥哥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萧竹猛然捏紧拳头,直到掌心刺痛才恍惚地松开拳头。
牙根咬得“咯咯”直响,仿佛要把“邹雄”这两个字,生吞活剥。
散场过后,石兰被谭湛宇在竞技场上击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网络上对这些外来卡师的怨憎声越发强烈,更有对津海这段时间的情况感到迷惘的声音。
同时,逢鲤下午没有参与擂台赛的事,也被津海卡师们提起。
各种各样的推测声中,呼声最大的是,逢鲤已经被谭家暗中处理掉了。
这更激得网上舆论沸沸扬扬。
午觉刚睡醒的张寒时,看到网上这些消息的时候,喝到一半的水全都呛了出来。
他猛地打开家门,伸手拍打逢鲤家的门。
直到逢鲤推门而出,他才古怪地拍拍逢鲤的肩膀,
“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吓死个人。”
看着逢鲤一脸蒙圈的表情,他才意识到,他对面这个人,是个比他更与潮流脱节的人,根本不看网上的消息。
“怎么?有事?”
张寒时挠了挠头,
“没什么大事,我就看你死了没有。”
说完就拉上门回屋了。
逢鲤干脆换了鞋,下楼吃麻辣烫,强化卡牌也算是个体力活,消耗挺大。
下午六七点,秋天的津海,天还没黑,天际泛着雾霭一样的蓝。
麻辣烫摊位已经支起了锅炉,逢鲤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额外点菜品,就挑着放在大锅旁的串串丢进锅里,看着水汽升腾。
他来得比较早,晚饭时间刚到,只有他一人坐在摊位上。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其他人结伴来麻辣烫摊位吃饭。
他们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话题,逐渐从两三个人讨论,变成了一群人凑在一起聊,连逢鲤也很幸运的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坐他旁边的一西装小伙,扯开了领结,凑到逢鲤身边长吁短叹,
“在津海的生活可是越来越难了,我们这种不能成为卡师的人也就罢了,日子难过些而已。
那些卡师们,一不留神就要一命呜呼。”
坐另一边的一卷发小哥深表认同,拿着饮料就和对面西装小伙碰了杯。
西装小伙继续说道:
“那津海大学的明日之星,石兰,年纪轻轻就到了白银三级,也算是我们津海的杰出女青年,没想到就打了场擂台战,人被渝水市的卡师给砍成了两半,连个全尸都没有。
那些个不把人名当命的混账东西,就该死!就该被千刀万剐!”
卷毛小伙忙举起饮料,压低声音:
“这话可不能乱说,谁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坐着外来卡师。
你这样乱说话,说不定等等被人听到了,你也要一命呜呼啊。”
西装小伙叹了口气,
“道理我也都懂,就是觉得难受,觉得唏嘘。
魔兽前线,护城队每每都在说人手不足,要招人。
本来石兰毕业,怎么也能为控制秘境,对抗魔兽,做出点贡献,没想到就这样没了,更别说他的亲人,该有多痛。”
卷毛小伙也叹了口气,
“石兰还算好的了,至少大家都知道她死了,还能留个名。
那个逢鲤啊,早上刚赢了对战,中午人就没了。
不管是谁,都没办法联系到他,多半是已经被谭家到津海来的人,给处理掉了。
一天之内,津海失去了两名天才。
哎——吃菜!”
西装小哥可能吃得上了头,拉住逢鲤的胳膊肘,喋喋不休地说道:
“小兄弟,那逢鲤真是太惨了对不对?
听说还是个福利院出身的人,这得熬多久,经历过多少挫折,才能从福利院里混出头啊。
甚至成了津海一中第一,这样出人头地。
没想到还是被下了黑手。
是不是很惨?”
逢·真惨·鲤囫囵吞下嘴里的串串,应和道:
“是啊——真惨。”
做了一下卡牌强化任务,没想到人就社会性死亡了。
好惨啊。
简单吃完晚饭,逢鲤踩着夜色回家。
张家开发的小区,地段不错,治安也很好,天还没完全黑,路灯就已经通明。
隔天逢鲤和张寒时到学校的时候,迎面遇上学校同学,他们看逢鲤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震惊失态后,又是诡异的狂喜。
逢鲤一头雾水,张寒时全程憋着笑。
直到他们走到教室门口,高三一班的教室大门外架着巨大黑白蓝三色拱门,当头一个巨大的“奠”字,教室外排着长队,学生们或是点着香和蜡烛,或是拿着鲜花供果,手上系着白布条,神情哀戚。
逢鲤走到队伍旁,年轻的他还没有意识到教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生们看到他吃惊到说不出话来,自发地向后退开,让开条道,让逢鲤走进教室。
张寒时这时候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笑出了鹅叫。
逢鲤走进教室才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三朵巨大的花环环绕,桌子上摆着裱有他黑白照片的相框。
椅子上放着扩口香炉,这时候,香炉里已经插满了香。
环绕着椅子,贡品,信件,花束铺了满地。
黑板上写着“逢鲤追思会”几个大字。
在他的位置旁,李芳琳有些呆愣地握住手心里还没发出去的白布条。
伸出手颤抖着指向逢鲤,问出了众人心底的疑问,
“你…你,没死?!”
“我为什么要死?”
逢鲤也很迷惑,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死了。
李芳琳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泪崩,抽噎着说道:
“我…我还以为你被谭家给下了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