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国的毛毯十分厚实,地上的寒湿之气根本无从穿透,这份暖意让大石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
他转头,看着塔不烟苍白的面颊,心头似刀绞一般疼痛,他呼唤着塔不烟的名字,可是那一对本该灵气四溢的双眸,却没有半分光彩流露到大石的视线里。
“瓦希德,速来给我的兄弟疗伤!”纳斯尔呼喊着驼队中的医者。
一位体态健硕的大食人闻声,急忙从骆驼上摘下药箱,小跑着来到了大石的身边。
“先为那位姑娘诊治!”大石颤声言道。
瓦希德说:“女人暂时无碍,可是你这伤若再不医治,只怕非死即残了!”
言罢,不由分说,将平躺着的大石翻转半周,并让四五个人将大石的手脚牢牢按在了毛毯之上。
“可能会有些疼痛,你忍住了!”
话音未落,仿佛剥皮抽筋一般的痛感自大石的双足持续冲撞着他的头顶,让他霎时间浑身战栗,汗如雨下。
纳斯尔含泪,帮助瓦希德将大石断成两截的脚筋扯在了一起,眼瞅着医者用钢针棉线将筋脉连在了一处,就像是绣娘纳鞋一般。
足足两个时辰,大石的筋脉和皮肉终于缝合在一处了,可是这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还是让这位太祖遗脉完全昏死过去了。
待到大石苏醒之时,他已经身处西京留守司的客房之内,此时萧乙薛和夫人全都立于他的身前,望眼欲穿地等着大石睁开双眼。
“大石林牙,你总算是醒了,小女你可曾见到?”
大石刚刚恢复神智,头脑还不清醒,恍惚中竟把当时的惨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萧小姐被杀,尸骨已落入了狼口!”
听闻此言,萧夫人顿时嚎啕大哭,萧乙薛则险些昏厥倒地。
“可怜我那女儿,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竟会惨遭毒手,我……我这个做父亲的无用啊!”
“耶律大石,那萧奉先的女儿为何无恙?你怎么不救下我的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