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城中笃信佛门,有我一位穆斯林也不奇怪吧!”
塔不烟点头道:“你所言极是,可据我所知,穆斯林有严格的戒律,入教者不可dǔ • bó、不可食肉、不可饮酒,而你却偏偏在城中开了一家酒馆,其中必有隐情!
此后我便留意了你的行迹,你与牛腹中这名女子一夜之间几次进出于管制府中,最后一次,却只有你一人走了出来,及至天明,我都不见这女子的身影,直到午时,城中百姓将铜牛从管制府中抬出,我这才猜到了大概!”
酒保闻言,含泪大笑道:“我敬佩你的睿智,可那又如何?亲手刺穿管制大人胸膛的,就是牛背上的这个人!”
“那是因为他喝了你的毒酒,中了醉马草之毒!你让这名女子于牛腹中对耶律大石发号施令,这才酿成shā • rén血案!”塔不烟厉声大喝:“耶律大石……杀……沙子真好玩!”
围观众人瞠目结舌,只见塔不烟话只说了一半,方才的一脸杀气顿时消失不见,反倒玩弄起了河边的泥沙,神情举止好似三岁孩童一般。
酒保见此情景,撇下女子的尸身一跃而起,飞过差役的头顶后冲入河水之中,待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然不见了踪影。
“此事尚需详查,来人将这对男女收监!”
在人群中的乌兰日实在气不过,当即冲到差役面前大喊道:“你们魔鬼城的人都痴傻吗?管制大人崇佛,遵从佛门高僧之法沉牛镇河,此事令酒保十分不满,这才起了杀心,与我家老爷夫人何干?”
差役被乌兰日质问得无话可说,可是shā • rén案也绝不能如此草草了事,更何况死的还是城中的管制大人。
“请姑娘息怒,人命关天,我只是想请贵人在城中多留几日,别无他意。”
见差役心虚,乌兰日更加咄咄逼人:“老爷和夫人都是大辽的贵胄,倘若受了半分委屈,你们一个小小土城担待得起吗?
若是让我们留下也行,把城中最好的房子让给我家主人居住,还有,请郎中为我家老爷诊病!”
在乌兰日蛮横无理的争取下,大石与塔不烟住进了魔鬼城最好的房子,尽管住的舒服,但是二人中毒的症状却丝毫不见好转。
城中唯一的郎中取了二人的指血融入水中,皱着眉头端详了许久:“此二人所中的确是醉马草之毒,只是小城素来缺医少药,小医怕是无能为力。”
乌兰日皱眉道:“就在方才,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侃侃而谈,还用剑取了一个人的性命,哪里像是中毒之人?”
郎中沉思了许久,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据小医所知,能解醉马草之毒的只有罗布麻这种药草,但是此物只在叶密力城西之处生长,而那片土地,此时正处于战火之中!”
乌兰日回想着到访魔鬼城的前前后后,除了意外卷入了一起shā • rén案中,便没有什么值得留意之处了,所见之人,所见之物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到底是在何处遇到了罗布麻?偶然间暂时驱散了塔不烟身上的醉马草之毒?
难道……
是那位武功高强,其貌不扬的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