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瑾禾后男子淡淡一笑,眉目带上弧度,却没带丝毫温度。
好明显的假笑。
安瑾禾背后一凉,这人莫名让她联想到一种动物——活了几万年的老白狐狸,说他能活上千年也就不稀奇了。
“你额上的印记,真能掌控他人之生死?”他开口,声音如峭壁上的汩汩清泉,冷冽又和煦。
见他对自己的胎记有些兴趣,安瑾禾重重点头,还故意凑上去让他看得更清楚:“大人,什么生死我不懂,但他们的都说我这是不详之兆,便把我从村里赶出来,我好可怜,没地方可去。”
边说,她边抿紧嘴,眼里噙着泪。
忽地,安瑾禾眉心正中央触到一支柔软而冰冷的手指,尖端还微微加了力道。
她的脸在外力的作用下向后平移了半拳距离,狐尾胎记隐隐作痛。
“离远些。”男子嘴角仍有笑,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疏离,伸出的右手食指直直抵在安瑾禾额头上,正将她向后推。
“哎——”安瑾禾的小短腿没站稳,往后踉跄好几步。
这天师符里的人怎么都是怪胎,一个个对她嫌弃得很。
她带着泪意的黑眼珠朝天一翻,回来时脸上又是甜甜的笑:“国师大人,那我可以留在这儿吗?”
一旁的少年眼里生出些许敌意,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既是友人所托,留下吧。”男子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两下。
“大人!”少年有些不乐意,忍不住唤了一声。
“启容,饭你照常做,只是她是个女童,衣裳便让她自己洗。”男子淡淡开口。
安瑾禾算是听出来了,这天师府里就这两个人,平日都是那个名叫启容的少年照顾这位国师大人的日常起居,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下人。
听了这话,少年的面色显然缓和不少:“是。”